皇帝猜忌,极大可能给封庄带来厄运。
试想,自己还没躺进陵墓,就看到陪陵被人炸开了,盗开了,配了新的钥匙了,就算这些的前期是断龙石没有放下来。对于皇帝而言都会怀疑到,自己一旦躺进去了,也会被人这样以各种方式重新挖出来。
这还得了?
晏无咎不解:“木家这么怕死,就没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们应该是最迫切想要六扇门抓住凶手的人吧。木天河这么不配合,没关系吗?”
“自然有关系。”诸葛霄叹了一口气,“有人想杀木天河。要不是白家族长护着,恐怕他真的会死。”
晏无咎更不明白了:“不破案,找不到钥匙和密令。旭王也不会饶了白族长吧。”
诸葛霄点头:“所以,我们怀疑白家族长可能有别的办法开启陪陵。不打算走六扇门这边的路子。旭王那里不知道是什么个想法,很可能被他说服了。”
晏无咎想到,昨天他把这件事禀告给旭王,旭王的态度模棱两可,好像确实不急着破案。只叫他跟进顾月息这边的破案进度。是另有打算的样子,没错了。
但,真的就这么简单?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旭王当真这么宽和贤德,不惜犯下欺君之罪,也要帮助封庄这些可怜的氏族,不因此触怒老皇帝获罪,被皇族灭口?
等晏无咎和诸葛霄一起去木家的地界,远远就听到围绕着木家族长的院子,有人叫嚷。
“木天河不配做少族长,木天河就是杀死老族长的凶手!”
“仗着白晓风袒护你,你要害死我整个木氏一族啊!”
“孽障,当初就不该把他捡回来……”
“你们别吵了,信口开河随意冤枉天河族长,到底是什么居心你们自己知道。”
“闭嘴吧你这个小兔崽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们……”
……
等他们吵成一团厮打起来,晏无咎就彻底听不懂一句了。
苏见青见晏无咎冷面矜傲,却只是站在这里看着不动,低声请示道:“大人,要不要属下去……”
“不用。”晏无咎眼底一片百无聊赖,颇为无趣地说,“人家族中的事,我们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插手干预,让他们打。”
苏见青看他一眼,低下头称是。
噪噪乱乱一群人,青壮中年人都有,只是明显护佑院子的那一帮人年轻气盛的更多。
不管是谁,都像是憋着一口怨气,皮肤略略青白,喝了酒似得潮红暴怒,眼神尖锐。
这样厮打咒骂着,很快被另一群人面貌沉稳肃穆的人拉开。
“关你们白家人什么事,别以为他白晓风在这封庄能只手遮天……”
很快,人群分散,走出来一个沉默寡言的青年。
对方头上戴着一条青石一样颜色的额带,身形比其他,人要健壮一些。
虽然皮肤也青白,像是少晒了阳光,但是整个人的气息很稳,既无浮躁怒气,也没有压抑着什么一样的戾气。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可靠的开山斧。
见了他,周围那些叫嚷的声音便消失了,但还有人叫喊着木天河,要他给一个说法。
木天河镇定地看着他们,目光沉而坚定:“我只说最后一遍,老族长不是我杀的,他是自杀。封家的人你们信不过,六扇门的人验尸结果也是这样。为什么还要闹?”
“可是钥匙不见了。这怎么说?陪陵开不了,我们木家怎么办?你是族长你有白家人撑腰,我们这些普通匠人怎么办?难道又要和祖辈一样,被殉葬杀死吗?”
“就是,就是。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大家别信他,趁早找机会逃走吧……”
木天河猛地朝那个人看去,他的目光并不锐利,并不叫人觉得危险,但也叫被注视的人无法坦然对视。
“你现在鼓动大家弃了工期逃走,才是将木家送上死路。我木天河既然是族长,就一定会为木家而活。只要我活着一日,就绝不会叫木家出事。”
木天河环顾周遭每一个人,他举起手:“木天河无愧祖宗天地,所做之事,神灵共鉴。若是木家因我而败亡,就叫我下十八层地狱,投生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
周围倒吸一阵凉气,在封庄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极为信奉轮回来生,他这样的誓,无疑极为严重。
那些闹事的人神情便有些讪讪,别开眼低下头。
“大家请回,做好自己的事。此事不日就会解决。”
“天河族长……你们真是欺人太甚了……”
诸葛霄微微叹口气:“这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罪犯。”
苏见青和身后几位鸦羽卫的人不由也点了头。
晏无咎收回看向冲突中心的目光,看着诸葛霄,淡淡地说:“去看看案发现场吧。”
六扇门的人把所有的知情人反复盘问了无数次,晏无咎就是再问一遍,也不会知道更多了,案发现场他却没有看过。
木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