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我们排查了木家、公输家,案发时在场的所有人,接着又查了一遍封庄之内与两位被害人有恩怨的所有人……”
晏无咎轻笑眨眼:“东方没必要对我这么事无巨细,我又不是旭王。”
诸葛霄便好脾气的笑了,耳朵微红,一点赧然,眉眼温柔好欺。
晏无咎问道:“目前的突破点和可疑之人,有锁定吗?”
诸葛霄迟疑了一下:“有。只是,一切还只是侦破阶段,为了谨慎起见,就没有记录成档。”
一般来说,情杀仇杀都找不到线索的时候,被害人死了,谁最有可能受益,就是一个很重要的突破口了。
木老族长为人古板低调,喜好单一,除了钓鱼和唱戏,不好女色,不抽烟酒也不赌博,几乎也不接触生人,结仇几率不大。
但若是说他死了,谁会受益,这一查却发现,盼着他死的人多了去了。
“首先便是当初的少族长木天河,木老一死,他就是新族长。可据我们调查发现,木老生前这段时间几次对他有些不满,虽不至于换掉他这个少族长,但若是木老一直活着,久了也说不一定。”
诸葛霄和晏无咎一起回去他暂住的房间,将自己的发现说给他听。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我发现,木天河的支持者众多。四族之中,族长和少族长虽然是同族,却不一定关系亲厚。族长也无法决定下一任继任者,少族长都是全族一起选出来的。木家上下,年轻人对老族长心有不满的人很多。他们选出来的少族长木天河,和老族长之间自然也不会意见一致。”
主要矛盾在于,封庄四族之间看似和睦,表面上团结一心,但是各自有各自的传承,封家的祭祀不会教给其他姓氏。木家的开山之术,也不会告之给公输家。
四族之间,看似没有婚约限制,年轻人可以自由结合。族中女性诞下的孩子,便归属于那一族带回去教养。族长记录下孩子的双亲,也只是为了避免将来孩子长大结合的对象,血亲关系太近。
但有些人可能对本族的东西不感兴趣,一心想学其他三族的东西,这样一来就有了矛盾。
“起初这些矛盾都不大,直到本朝皇族开始重用封庄祭祀仪式,封家的地位瞬间拔高起来,而白家则因为职务之便,天然与皇族接近,得了封庄的权柄。这样一来,木家和公输家便有些没落,族中年轻一辈便要求变。老人则考虑得更多,担心引来祸端。”
再这样的背景下,少族长与老族长的冲突就会日益剧增。
与此同时,随着封庄之人接触的外界越多,接触到的权贵越多,开始对封庄存续百年的制度质疑起来。
尤其是白家,白家因为容纳了许多外来人,并不完全照搬其他三族的风俗。而是和中原其他地方一样,虽然有时候会把一些失去双亲的孩子和父母健全的孩子放在一起教养,但是多数时候还是一家三口甚至三代同堂生活。
其他三族的人有些觉得他们自私,但有些孩子却会羡慕他们。这样长大的年轻人,自然不愿意自己的下一代也像他们一样。
晏无咎轻轻念了一边木天河的名字。
这样看来,这个人的确最有嫌疑。
“公输家也是这样的吗?”
诸葛霄点头,一点悲悯:“但是相比起木家来,公输家要温和多了。木家是开凿坟茔的匠人,常年不见阳光,人的性格本身会变得尖锐易躁。连带族中之人的性情也是。加上,木家老一辈始终记得祖上的事情,担心皇家会为了保守皇陵的秘密,而将凿墓的匠人殉葬。他们活得很紧张。”
公输家做机关图纸,按理来说和木家一脉相连,若要保守秘密,他们也安全不到哪里去。但是图纸这种东西,实际建造多有不同,一旦图纸销毁,便是最初的设计者也不一定能记得几分复原。
“不过,公输家的族长并不固执,他虽不赞同变革,但也并不阻止年轻人有不一样的想法。少族长还是他的徒弟,亲手培养出来的。他们之间看不出明显的杀人动机。”
晏无咎若有所思:“所以,木天河是突破口,查出什么了吗?”
诸葛霄神情便有些复杂:“木天河成了木家族长后,木家便开始有变化了。封庄的老一辈对此颇有怨言。也并非所有年轻人都支持他,所以他处境不是很好。”
“但是他地位很稳。”晏无咎抬眼,眸光微转,“谁在助他?”
“木天河和白家的族长一直很亲近。”诸葛霄好像有些为难,“白家和旭王那边很亲近,我们调查还好,直接怀疑上木天河,白家那边态度便很不配合。白家族长几乎代表整个封庄,而且,因为封庄里面忌讳很多,案子进展迟滞,旭王那里一直有些微词。眼看新的陵寝已经准备好,封家选定的祭祀之礼最多拖延到八月初。”
诸葛霄忧虑地看着晏无咎:“如果这个月底,六扇门还不能破案,找到杀死两位族长的凶手,找到遗失的钥匙和密令,事情就要失控了。”
陪陵打不开,就要采用别的方法,任何方法的使用,都会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