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镶瞪大眼:“七皇子,您方才怎么说得这样吓人?咱们小孩子家家,哪有什么软禁不软禁。现在我只是要找出那块玉,只要东西交回我手上,岂不皆大欢喜?”
“怎么找?东西都丢了三日,想找回来谈何容易。既然丢了玉,前两日为何不说?这会子倒是着急了。”秦镶冷冷朝秦壁扫了一眼。
他看不上这个弟弟,从小就看不上。
秦壁感觉心被马蜂扎了下,有点麻,也有点疼。他从不知,七皇兄有这般阴冷的眼神,只被他瞅一眼,就跟被蝎子咬了一口。太难受了。
他扭头走到最远的那个椅子坐下,转身望着花鸟大屏风,背对秦镶。
旁边角落里,蹲着满眼恐惧的秦隐。这一屋子人里头,他年纪最大,个头最高,却是最不受待见、最遭人鄙视。从屋里开始争吵时,他就蹲在墙角,一句话不说。
沉默好一会,王仁开始绕着狼藉的圆桌打转,其他人各有所思。
“萧姑娘,若那玉找不到呢?”秦韫直直觑着萧纬,满眼掩不住的兴味。
“若找不到,那就对不起诸位公子,只能让你们多住几天了。”萧纬在屋内故作巡视一番,感叹道:“好在金桂园什么都有,吃喝玩乐样样俱全,倒也不算特别委屈。
”
“萧姑娘,那日斗宠,我可并不在金桂园哦。”秦韫温柔一笑,笑得意味深长。
“我知道,如果你想离开,我让人带你出去。”萧纬拾起眼前的茶杯,“你想吗?”
秦韫不禁胸口一堵。
他这会出去算什么呢?除了他,其他人都留着。只怕一出去就会被其他家的长辈问来问去。烦死。倒不如继续呆在这,看看事情有什么结果。
说起来,京城好久没有这么有意思的事了。
秦韫抚了一把下巴:“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眼珠子半分不移,跟在萧纬脸上生了根一般。
角落里的秦壁瞧见他痴缠含情的眼神,一阵阵火气直往头上冲。
好在萧纬对他挥了挥手,他赶紧定定神,起身走过去。
萧纬看向众人:“好了,事情大家清楚了。我已经让金桂园安排好,累了的可以去客房歇着,想听戏的也可去听戏,还有划船、赏景、吟诗、下棋,就请随意吧。所有费用,都记在我头上。”
一对小璧人前后脚出了一品轩。
没多久,周慕文、靳华也自己找乐子去了。过了会,秦隐蔫了吧唧走下阔台,待看到金桂园灯火绚烂的夜景,目瞪口呆。
逛了一会,秦隐心情大好,平日废皇子府的用度很是捉紧,今日能来金桂园畅游,还包吃喝玩乐,如此好事他还是头回碰上。
萧纬带着秦壁到了湖中央,秋莲已经等在那了。依她的打算,过些日子,秋棠得放出去照应外头;秋桂和秋葵脑子没那么灵活,打理房中琐事正好;还有一个秋莲……她还未想好,如何安排更妥当。
萧纬看了看,四面邻水,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说吧。”
今日按后宫的排日,是柳妃的日子。柳妃是七皇子生母,皇上宿在柳妃那边,柳妃便顾不上儿子了。宫门落钥,七皇子没回去的消息至少能瞒一晚。
她本也没打算一直扣着秦镶。照方才在一品轩众人的反应看,秦镶同这次紫血玉应该没有干系,最多,就是冷眼旁观那伙人做的小动作。
☆、乱拳头
秋莲将消息一条条报上来。
“长公主不在府里,说去慈恩寺烧香了,婢子将这边的事禀给了王仁爹娘。靳家老夫人也不在,去了大清寺,接待婢子的是靳大爷;还有周太傅夫人,领着几个小辈祭祖去了,周太傅听婢子说完,十分平静地说,那就让慕哥儿住几晚吧。废皇子府里,憾王妃哭成了泪人儿,婢子安慰她老半天才好。剩下几位,英王这一个月都在大清寺,只有安王、靖王在府上。跟小姐估计的一点不差,看来玉佩定是……老少一起合伙调的包。两个老不修。”
“那王仁呢?”
“他肯定参与了啊,只是没敢同长公主说呗,不然长公主能这么安心去烧香。”
萧纬笑了笑,秋莲说的,虽不中亦不远矣,实情八九不离十。方才在敞轩里,秦韬和秦莽愤怒又不安,不是他们弄走玉佩还有鬼了。
“你是怎么传话的?”
“婢子就是照小姐教的说,当日跟去的小厮丫鬟,都是半大孩子家,怕谁一时贪玩将玉佩捡去了,请他们帮着查一查,看是谁拾到了。只要玉佩还回来,明日小公子一定全须全尾回家。安王、靖王都问了,几位小公子是不是都在金桂园,奴婢说是。奴婢还特地强调了,都是小孩子,好奇罢了。若事情闹到皇上那里,皇上可不管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萧纬连连点头。“好,你办得不错。去吧。”
旁边石凳上的秦壁听得一脑袋浆糊,全然不懂秋莲说得些什么。
“阿软,谁是老不修?”
萧纬白了他一眼:“赏月吧,今晚月亮不错。明天,明天咱们去大清寺。”
“去那干嘛?这里的人怎么办,七皇兄和小侄儿们都在这呢。”
“这里好吃好喝,又不用他们出银子,有什么不好?平日你们不是特爱来这吗?”
秦壁嗯嗯呃呃,不敢反驳。
他还记得,上次王仁说要把绿鬟送给他,可不能让阿软晓得了。不过,听到绿鬟伺候一晚时,为何大伙都笑得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