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一同回府,这里他们两个便单独先回去了。
风梧直到这时,才趋进方邪眼前道:“兄弟,为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方邪诧异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大哥尽管说就是了。”
风梧苦笑一下:“若是这么好讲的话,我还用这样小心作甚,只愿不论我说出什么,贤弟有多么的不愿意听,都不要怪哥哥才好。唉,说起来,我要弄错了,也真是多管闲事了。”
方邪笑道:“大哥一向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到底什么事,别卖关子了,不管你说出什么,小弟都不怪你就是了,快说吧。”
风梧这才凝重道:“贤弟可知你夫人是哪里人吗?”
方邪莫名其妙道:“是扬州人啊,怎么了?大哥认识他吗?”
风梧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他是哪国人你知道吗?你仔细调查过了吗?”
方邪何等聪明,此时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双眼凝视着风梧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在扬州啊,这以后我也从来没有调查过他,两人相知,贵在交心,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
风梧道:“若不是你我交情匪浅,又有双方利益牵扯在里面,这话我也是断不会向你说的,你最好去调查一下尊夫人的过去。余者我也不多说了。”
方邪不耐道:“大哥有话不妨直说,我是断断没有颜面去调查悠远的,从认识至今,也不知负了他多少,这会儿哪还有脸去查他。”言下已隐隐露出不悦之意。
风梧冷笑一声道:“就怕他心机深沈,巴不得你负他越多越好呢。”
方邪沈下脸来,怒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把悠远看作是什么人了?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风梧也道:“你为何不问问我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对他情深,难道这些话是可以拿起就说的吗?自然是我有九分的把握,才能说出口来。我问你,你可注意到他的头上有一枚香疤没有?”
方邪仔细回想了一下,悠远的头发里好象确实有这么一颗香疤,不过他也不以为意,道:“我东琉皇朝崇信佛教之人甚多,这有什么稀奇的?”
风梧道:“怎么不稀奇?崇信佛教之人虽多,但除了寺庙里的和尚,有谁在自己或儿女头上烫这种东西的?况且纵烫了,也不该只有一枚啊,你为何不仔细看看,他头上的香疤有什么图案文字呢?”
这点方邪倒确是从未留意过,因此疑惑道:“什么图案和文字呢?”
风梧道:“这个我先不说,我且问你,尊夫人在今年秋天的时候是否到外地去了一躺?”
方邪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不错,但你怎么知道,况且他去祭拜他的师傅,这跟这些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风梧嘿嘿一笑道:“这就是了,到如今,我已可确定是他无疑了。你可知你夫人的师傅是谁吗?便是当今东宫皇后的叔父。他当初可是为我国培养了好几名优秀的奸细呢。后来因为有名奸细背叛了西圆,他也被牵连其中,其实凭心而论,这件事没他什么责任,奈何当初他职位低微,又为人清高自许,得罪了不少权贵,所以被人趁机参了几本,让皇上罢免了他的官职。不过这人对西圆也着实忠心的很,他弥留之际,仍是把培养的最后一名,据说也是最优秀的一名奸细给派到了东琉来。后来这名奸细也确实为西圆探得了不少情报,他的侄女也是因此而登上后位的。”
方邪脸色苍白,喃喃道:“你说的这名,这名奸细……这名奸细……是谁?”
风梧悠然一笑道:“贤弟是多聪明的人,难道说到这份上了,还要我挑明了吗?”
风梧一番话,虽然没有直接说鬼面就是西圆的奸细,但一字一句,无不指向这个方向,他说的有板有眼,由不得方邪不信,但方邪的心中,又是多么的排斥这个答案,他反复摇着头,一味的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绝不会是悠远的,那个香疤,祭坟等等一定都是巧合,都是巧合。”他太过伤怀,以至没看见风梧眼里一闪而逝的精光。
风梧接着道:“我不逼你承认,因为我刚看到他的时候,也确实不敢相信呢,要不是我在今秋围猎的时候偶然看到他去祭拜圣风,也不会认出他就是当年圣风谴在东琉的奸细。怎么说呢,要不是东宫对我们的威胁太大,逼的我不得不和你们做这笔买卖,我乐得让他继续为西圆效力,才不会说出来呢。只是现在,我若是不揭穿他,恐怕就会对我和妹妹造成太大的威胁了,以你对他的信任,必定是跟他说了不少吧?”
这点方邪无法否认,除了他和风梧之间的买卖没有透露过外,他是什么都告诉鬼面了。
风梧又道:“你向来算无遗策,怎的偏偏这次伏击,消息却泄露出去,以至被敌所趁,你难道不觉得这其中有古怪吗?”
方邪皱起眉头道:“你说是悠远捣鬼,可是自他来后,就出了这样的事,这岂不是太明显了吗?任何一个奸细都不会做出这么明显的将矛头指向自己的事的。”
风梧一窒,暗道:“倒别小看了这方邪,在这种关心则乱的关头,竟还能保持清醒,提出这等疑问,果是不凡。”略一沈吟道:“这个中缘由,我也不大清楚了,或许是因为你对他太过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