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怀里暖着,轻声道:“邪儿,好了,不用怕了,已经没事了。”
方邪和他认识以来,虽年纪要比他小上好几岁,却向来是以强者姿态出现,还从未有过这么柔弱的时候,鬼面抱着他,听着他累的急促的心跳,注目那满面苍白,心中竟充满了怜惜之情,就这样抱着方邪静静坐着,山风振衣,他却觉得心里一道道热流划过,丝毫不觉得冷,苦笑道:“看来你就是我这一生的克星了,从一开始认识你起,明明是最讨厌你这种嚣张跋扈的富家子弟的,惟独对你,却起了教育之心,只盼着你能有朝一日成材,谁知却给自己掘下坟墓,后来你对我做出那种下流不齿之事,若是别人,我只恨不得他死,但你,却还是能勾起我的担心,莫非真如你所说的,冥冥中自有天意,一开始我对你就不是没半点情意,只是自己没发觉罢了,所以才能这么快的就原谅你了吗?”
他只道自己在这里是自言自语,谁知一说完,便听怀里轻笑了一声道:“悠远,你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吗?为夫可是早就发现了呢,所以说,你在这方面果然还是比不上我的啊。”
鬼面大惊,方邪睁开眼睛,目中满是笑意,他大窘,怒声问道:“你何时醒来的,也不告诉一声。”
方邪仍旧赖在他怀里道:“便是在该醒来的时候醒的啊,正好,该听的话我一句也没漏。”说完伸手搂紧了鬼面,深吸一口气道:“悠远的身上好暖和啊,真想赖在这里,一辈子也不起来了。”
鬼面一把推开他道:“胡说什么?前方将士俱以为你已战死,军心散乱,咱们理应速速回去。”
方邪忙起身道:“是了,亏你提醒了我,现在岂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说完吹了一声口哨,唤回爱驹“追风”,和鬼面翻身上马,又嘻嘻笑道:“悠远,等回了营,你让我好好亲热亲热好不好?”
鬼面“呸”了一声道:“等回去了再说吧,你当初怎么说的,要凯旋而归谢我,如今怎么战成这样了?”
方邪面色也凝重起来道:“敌军早有准备,因此这次我们倒中了他们的计,我想军中必有奸细,但这次计划只有一些高层将领知道,究竟是谁泄露的呢?”
鬼面淡淡道:“那个风梧知道吗?”听方邪答是,他便道:“我提醒过你小心风梧这个人,他不管与你有什么买卖,总是西圆人,岂可对他尽信?”
方邪摆手道:“断不会是他,今次西圆要胜了,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要知道这次的将领乃是东宫那边的人,若胜了,他和他妹子的地位就更岌岌可危了。恩,对他这次的买卖也有很大的影响,更何况他来之后,也经过了大小几次战役,俱都全胜,因何这次才来背叛我们呢?”
鬼面也皱眉道:“听你这么说,倒也似有几分道理,算了,慢慢查访罢了,但只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在这点上想是不用我来教导吧。”
方邪笑道:“这个自然。”又说:“悠远,你这次能来救我,我感激的很,怎么办,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说到后来,又恢复了花花公子的语气。
鬼面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有脸说,那盔甲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让敌人拿去做了鱼目混珠之计?”
方邪道:“我被敌人引进那阵中去,只觉浑身燥热,如处火海,又有许多人与我对打,因盔甲太过笨重,所以就脱了下去,倒被他们钻了空子。”正说着,已闻前方喊杀声音,两人俱感精神一振,齐声道:“是这里了。”催马前去。
东琉将士见他平安回来,大喜过望,士气又振了不少,西圆这次可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用鱼目混珠之计慌称方邪已死,心想这些士兵失去主帅,必定军心涣散,自然好对付的很。谁知事与愿违,东琉士兵悲愤之下,倒成了一支人人奋勇拼死的必胜哀兵。然后方邪归队,东琉士气更是大振,一阵猛战,终于将西圆军队逼退了下去。
远处的山丘上,两个人冷冷的望着战场,其中一个恨恨道:“原本想着多等一会儿便去救下方邪,也好让他对你更加信任,谁知只差一步,倒让那个丑鬼捡了个便宜。”
另一个(沈)沈声道:“那也没什么,虽然是救命之恩,我也照样可以把它变成更有力的通敌卖国的证据,您老就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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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双方元气均已大伤,因此上两方主帅迫不得已下,只好暂时签下了停战协议,说起来,这倒也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协议了,因为两方主帅在签协议时竟然还相约下未来战斗的时间。
龙裕与方邪的伤都不算很严重,但何春威还是怕两位皇姑和太后大怒之下会发威吃了他,因此极力劝说两人在边疆把伤养好再回去,就这样一耽误,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终于到了启程回京的时候,龙裕和方邪谈起这两个月来所经之事,无不兴奋,尤其是方邪,这段时间和鬼面如胶似漆,半刻不肯分离,更是心满意足,自己也对龙裕等人说道:“只要悠远在我身边,我别无他愿了。”还着实被取笑了一番。
眼看就到京城,鬼面便对方邪说,要先回去见皇姑等人,也好通个信儿,吩咐人打扫,方邪想着不过半日分离,因此也没有反对,江南更是谗不住了,嚷着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