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走了~,您真的没事么?”
“没事,惔儿,娘没事。”
“娘,要不我不走了,等我再大一点,带你一起走。”
“傻孩子,娘这辈子是走不出这个院子了。你跟着我过的什么日子,娘心里有数,娘知道你喜欢读书,知道你不喜欢奉承别人,可娘也是没有办法啊,谁让咱们生来就矮人一头呢。不说了,孩子,你是娘这辈子最大的骄傲,这个大伯娘是个好人,”她指了指桌上的银子:“善良,心细,没架子,你跟她去我是极放心的。我不放心的是你,你x子拗,嘴也笨,喜怒都挂在脸上,出去要吃亏的。”
“娘,我都懂,我都会改……”
“儿子啊,娘也没啥嘱咐你的,天可怜见,让你能离了这个家,你在外面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与人为善,凡事都要忍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千万要记住了。”
“我记住了,娘,我会忍的。”
花姨娘揩了楷眼角的泪珠,转身从箱底拿出一件外袍:“天气热了,娘想给你做件袍子换洗,没想到,你居然明天就要走了。这袍子还有几针没缝完呢,你先睡吧,娘把这几针做完了再睡。”
“嗯!”敏惔瓮声瓮气的答应了一声,他朝外走了几步忽然翻身回来扑到花姨娘腿边跪下:“娘,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儿子一有出息就回来接你!你千万要保重啊!”
“娘,娘?”敏惔惊恐的发现娘忽然不见了,凳子上坐着的人变成嫡母殷氏,正冷冰冰的盯着他:“谁许你管这个贱人叫娘的?”
他啊的大叫一声,从床上翻身坐起,脸上冷汗淋漓。
“惔少爷,你又梦魇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慌忙跑进来。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从枕头下面m出临走前娘给缝的袍子紧紧抱在怀里,来到俞家三天了,他每天都梦到那晚分别时的情景,无一例外最后娘都消失了。
“你跟我去见娘,你每晚都被噩梦吓醒,这怎么行!”不知何时俞守之也进来了,铃兰安排他俩住隔壁,看来他也被惊醒了。
“不用了,我没事。”敏惔勉强挤出几个字就向床上倒。
“不行,你前两天也是这样说的,快跟我来。”俞守之不由分说的上前拉他,满脸俱是关心之色。
“明天吧,行不行,你看现在都半夜了。”敏惔和他进行拉锯战。
“那好吧,明天,明天你一定要跟我去说哦。”他回头看了看呆立在一旁的小丫头:“要不让绣夏搂着你睡吧,有人陪着你就不害怕了。”
“不成。”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大声说,把俞守之吓了一跳。
“我去给惔少爷拿水。”对上俞守之不满的眼神,那个叫绣夏的丫头赶紧找个理由溜了。
俞敏惔也不知该如何和他解释:“我睡觉不老实,会踢到她,你快回去睡吧,我保证再也不做噩梦了。”
“做不做噩梦岂是你说了算的,绣夏也怪,以前她和迎春争着抱我睡,怎么这会又不愿意了。”俞守之嘟嘟囔囔的往外走。
子诺刚进家门铃兰就如实向他回报:“你说虹儿是怎么这么不懂事,什么事都和妹妹比。敏情是个女孩儿,年岁又小,况且是我跟弟妹私下里说好了的,带回来养几年不算啥大事。但敏惔是男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不管不顾非要把人领家来,你没看见三弟妹那脸色,看我像看拐子一样。”
“哪有那么严重,她可能只是比较意外。其实虹儿也蛮可怜的,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玩。带来就带来吧,孩子多了热闹。”
“你倒是热闹了,也不管人家爹娘咋想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