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俞敏悦满月的正日子,一大早俞家便宰猪杀羊的忙碌起来,铃兰看到成篓的鲜鱼活虾肥**大鹅从后门运进来,想一想外面因为旱情而衣食不周的穷苦百姓,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缓步走到上房,二太太正和李氏就席面的座次说话,见她来了赶忙让座献茶。铃兰端起茶碗,用尽量淡淡的语气说道:“今个儿必定热闹,只是我想到前几日一路走来,很多庄户人家都因为旱情吃不饱饭睡不好觉,若是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父母官此时摆如此奢华的宴席,不知道会作何想。”
一句话说的二人神色立变,许久还是二太太反应过来:“确实我是我们想的不周全,那,你看,都到了这时候,不办好像……”
“帖子都发出去了,不办怎么行,就是那些东西,买来了也不好退。”
“那,您的意思是……”
“我年轻,也不知道想的是否周详,说出来二婶你别见怪啊。现在旱情确实严重,老百姓都急的吃不下去饭睡不着觉,盼着官府打些深井或者挖渠引水缓解旱情,子诺临走时就说要尽快办这件事,只是苦于没钱。今日凡是邺州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如果二婶将收来的礼钱全部捐出来打井挖渠,为民解忧,你说,这对于二弟的官声岂不是个大大助益?”
“把礼钱全捐出来?”婆媳二人对视一眼,这数目可不算小啊!
铃兰轻笑着抿了抿头发:“在京城的时候我就听说,有些大户人家给老人孩子做寿的时候会在通衢大街上散钱散物,给寿星积福积寿。这笔钱虽然不少,但是能给悦儿将来积福,岂不是大大的值得?一来可以给悦儿积福,二来有助于二弟的声望,二弟此举必为全府官员的表率,三来以后若是提携了二弟,夫君也可以拿此事堵堵别人的口不是?”
她这么一二三说出来,二人主意已经定了,二太太吩咐道:“马上去准备个大红的箱子,就放在礼台旁边,收来的礼金一律放进去,就说是二老爷说的,旱情严重影响民生,他心里也是极不好受,故而拿出今日的全部礼金都用来打井挖渠,全力抗旱,与民同在,共度难关。宴后若有剩余的饭菜,就拿出去给大街上的穷苦百姓分了。”李氏急忙答应着去准备了。
铃兰这才好受了些,先告辞出去了。
同知的儿子过满月,又请来府尹的夫人坐席,谁不赶着来巴结,铃兰坐的主桌一直被围的密不透风,数不清的毫不认识的夫人们都来奉承,有的还拉着羞羞答答的女儿,如此热情委实吃不消,幸好还有知州的夫人帮衬着应付,否则她连一筷子菜都吃不上。
满月的小孩子还唱不了主角,敏悦被r母抱出来稍一亮相便回去了,饶是如此众多夫人还是称赞不已,只一眼便能看出这孩子将来大富大贵出将拜相良田美宅娇妻美妾福禄寿禧,待得知俞同知要捐出今天所有的礼金为乡亲们修渠打井的时候,更是颂扬声不绝于耳,把二太太和李氏哄的嘴巴都咧到耳朵g了,铃兰在一旁深感自己的功力还有待提高。
这么多人里面倒还真有给铃兰留下印象的,就是坐在对面的卞同知的夫人和小姐,卞小姐只是中人之姿,却搔首弄姿处处抢话,生怕被埋没的样子,这席面上坐的不是太老就是太小,真不知道她显摆给谁看。
堪堪热闹了一日方歇,那些街上吃到散发的酒r的百姓也个个称颂俞大人,喜的子语亲自进来向铃兰道谢!
按着二房的意思当然要多留铃兰几日,但铃兰挂念子诺并不愿多呆,便定了明日回去,众人俱依依不舍的挽留。
铃兰笑着说:“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待二弟升了官,大家都搬到城里去才好呢。不只我舍不得走,连静儿都和堂姐妹玩的好,舍不得分开。我有个私心,静儿并没个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