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水温调到适宜的温度后,侍女们已经伺候着她脱下只剩最后一层薄薄的底衣。
然而身边终究是些不熟悉的面孔,卫莹心中存着几分抗拒,还是让她们到帘后去守着,自己放松地解开衣物,然后浸入微烫的水中。
薰炉之中点燃起的熏香温和熏暖,气温温和,却带有一种熏暖得让人放松下全身防备的香气。
卫莹毫无察觉地闻着这香气,不知何时睁开的眼有些疲惫地合上了。
……
就在瞿铤然尽职尽责地和几位军士守在庭院之中时,离开的那位军士已经带着一人匆匆地从密道之中来到了庭院中一处偏远的厢房之中。
“在这里守着。”
男人面色苍白,因为着急赶过来而呼吸略显急促,然而这一点都没有减损他身上不容置疑的身后威势,衣袖掩下的手却在想到庭院中少女的存在时几乎扣入皮肉之中。
军士平静地答应着,在男人快步离开后,那股逼压得他透不过气的威势离开后方才逐渐松了一口气。
殿下,果然如同传闻的一般拥有比帝王还要强大的威势,想到这,军士不免庆幸他从接卫小姐开始,便一直没敢多看。毕竟宫中的些许传闻,有些他还是要深以为鉴啊。
这一边,男子已经快步进到了厢房之中,而看着他进来,厢房的侍女们面上都没有现出太过讶异的脸色。
“她在哪?”
话说出口时,付峻没有发觉自己的嗓音竟变得如此嘶哑。
害怕,恐慌,期待,欣喜,不一而足的心情涌上他的心头,是连他第一次上战场时都未曾有过的复杂心情,让他甚至连在侍女带领之下,迈开的步伐都显得有些沉重。
自从他醒来,这句身体因着从出生开始便一直喝药的缘故,他对于熏香这类外物可以说已经是彻底免疫的了,也因此,他才敢在她睡下的时候过来见她。
然而在掀开那道帘子的时候,他仍是觉得有气血疯狂地涌上头,让他眸中的神色逐渐暗沉了下来。
“谁服侍她沐浴的?”
指引付峻的侍女小心谨慎地答道:“是小姐坚持要自己沐浴,不让奴婢们服侍的。”
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生死关头来回过一趟的侍女还待再说,付峻便直接打断道:“把伺候的东西留下,你们退下。”
侍女们小声应道,然后有序退下。
这次一人站在了帘前,付峻终于不再犹豫,他掀开帘子进入,在望着少女安详的睡颜时,仿佛时光从未流逝的感觉已经生出,让他面容上的冰霜陡然融化了下来。
然而在看到少女半边面上还略带指痕的面容,滔天的怒气几乎要将付峻覆灭,纵使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了一切,然而此时他的双眸中仍是带着近乎让人忍不住跪伏下来的杀意和怒气。
这是他早早就应该娶过门,不让她吃半点苦的夫人。
然而察觉到水上的热气消散,付峻忍耐下心中的所有汹涌,稳稳地将少女抱起,他面上的所有波涛仿佛就此平息,然而付峻看着那将身子软向他,仍然蹙着眉的卫莹时,眸中掩藏下一切的黑沉和暗涌。
他带着满腔泄不出的怜爱,轻吻着少女的眉间,神态专注而带着让外人一看便觉得发麻的深沉爱意。
别怕,一切都交给他。
他一定会让所有欺辱过她的人,都付出最大的代价。
男人稳稳地将卫莹抱到塌间,他没有丝毫羞愧地拿着棉巾,一丝不苟地做起了本应该侍女做的活。
这是他早应该过门的夫人,付峻没有丝毫异色地做着侍女该做的事情,力道却是尽力放柔着,害怕自己多用了半分力道,会在少女的身上留下痕迹。
这件事情着实与自虐无疑,然而在清楚知道自己没有完全护住莹儿的把握之下,付峻还是清楚他不能引起少女的一丝觉察。
他眸中的暗色越来越深,呼吸也忍不住越来越浓重,就在他身下的异样难以掩饰之时,心中怀着绝不能让侍女做这件事的念头,付峻终于狼狈地完成了这个与自虐无疑的任务。
然而穿衣这件事情着实就太过考验他的定力了,男人将包的一丝不露的少女抱在床上,然后用被褥将她遮盖得严严实实。
此时的他方才是真正松下一口气来,望着少女安眠的清丽柔软面容,付峻眸中的暗色一点点淡了下去,哪怕就这般安静地守着她,付峻心中都有一种莫大的满足感产生,让他只想长长久久地看着她,哪怕就这样看着她,直到自己老去。
然而想到一些如深渊般黑暗的回忆后,付峻便陡然把他刚才软弱的念头丢了个干净。
她本来就是自己的夫人,他如果不愿再重蹈前世的悲剧,将命运交给上天来定夺他和她的离合,那么他就要主动将这世上一切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东西消灭干净。
男子定定地低下头,他从少女的眉间开始,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竭力控制着自己力道的吻,最后在即将吻到那日思夜想的唇时,却陡然定住身子。
他害怕这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