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能够唱软和小曲儿供人消遣的叶青兰?”领头那人拿剑柄挑了那小姑娘的下巴,笑得不怀好意,身后的一帮子人也跟着附和着起哄一般发出些肉麻的笑声。
“我在这唱的南调儿,不是什么供人消遣的小曲儿。”那姑娘生得一股子灵气,此时不笑敛下眉目却是一副冷冰冰傲然的模样。
“不管你本来唱什么,到我们到营里,爷们叫你唱什么便唱什么,还由得你做主不成?”领头那北衙禁卫十分嚣张的笑道:“叫你干点别的什么,也轮不到你说不行!”
“若是想听戏的话请外头坐着,我不去别处。”
再次被人扫了面子,那人脸上神色也不好看,恶声吓唬那姑娘道:“识相的话赶着跟着我乖乖走,不然可有得你好受的。”
“哎呦谁呀,我的眼睛!”
“疼!”
“谁拿核桃扔人呀?”
谢长欢靠着门框只笑不语,抛了抛手里剩下的核桃,把最后一颗捏碎了,果肉扔到了嘴巴里头。谢长欢心里只道京城这些贵胄子弟强抢民女的业务水平不行呀,她站半天都没有这些人都还没入正题。
终于有人望到谢长欢这儿来了,发现东西就是她这儿扔的,指着她鼻子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呢?问你话呢,怎么不答?”
“这一出北衙禁卫当值期间公然强掳民女到这儿也差不多了吧,你们话说完了吗?说完的话,那我可要动手了。”谢长欢笑笑。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狂...”
站的近的几人伸手拔了半截刀,还未来得及完全出鞘就被谢长欢一脚踹回去了,连人带带刀翻到一侧去了,躺在地喊疼。谢长欢一扯地上盘着的长麻绳,一个北地惯用的绊马的手势将一群下盘不稳的人拉倒在地不过一口气的事情。
北衙这些不学无术大的贵族子弟,当值时间都敢出来强掳民女,平时校场上怕是也没有认真的操练过几回,当真是一群软脚虾。方才气焰最嚣张领头的那个如今也被谢长欢站在脚底下,毫无还手之力。
“我竟然不知道如今刀都拿不稳的废物也能够入北衙?若是在沙场应敌的时候就你们这几下,早就人头落地了。”
谢长欢冷眼看着那还站着的几个,却被她畏畏缩缩往后退,连走上前来应战的勇气都没有,样子更是丢人。
“废物,滚远一点,再让我见着你们可不是这样了。”
“我告诉你,现在别那么嚣张,我叔父可是北衙大统领。你给我等着,到时候一定要你好看。”站着的几人将那个最嚣张的禁卫小头头扶了起来,被打成那样,临走之前还摞下这么一句狠话。
原来是秦枫家里的子侄,怪不得如此有恃无恐了。谢长欢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毫无动摇,早知道是这身世刚才就该下手更重一些了。这般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如此大胆行事,在底下还不知道藏了多少乌七八糟的勾当儿。
谢长欢笑眯眯道。“好呀,我等着,那你可别忘了找我算账。到长公主府记得报我名号,谢长欢,要找麻烦的话我随时奉陪。”
所谓仗势欺人,前提是你有绝对压过对方的权势,但若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后果便只有自取其辱了。果然听了这来头,北衙这一班禁卫顿时脸色大变,掉头就蹿出去了。
“方才多谢,姑娘好身手。”人走了之后,那一直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看着的“叶青兰”才笑吟吟走过来与谢长欢道谢。
“我不动手,在你手下被教训,他们怕是都得横着出去了。”谢长欢瞥面前人一眼,这人装得看着十分像那么回事,其实身上露了不少伪装的破绽。
这人手中的茧子在手掌并不在手指,分明是练武拿兵器的人,并非什么靠弹琴唱曲谋生的姑娘。这人说话的口音分明是北方这边明快的调儿,哪里有半点吴侬软语的味道。最致命的,他连姑娘都不是,不过仗着十几岁的年纪,少年清隽长得副细白好皮,才扮得这“叶青兰”瞒过那群人。
“你根本不是弹曲唱南调儿叶青兰。为何假扮她?”
“啊,你发现了。”被识破了身上的伪装,面前的少年反而快活的抚掌笑了出来,明亮大眼睛眨了眨告诉了谢长欢自己原本的计划。
“这群北衙恶少时常在坊间作恶,前段时间我在赌坊见着他们起意要将这叶姑娘绑到营中作乐,便提前过来与叶姑娘说了声,等在这儿教训教训他们。”
好一个仗义任侠的帝京少年郎,若不是做了这般娇滴滴的小姑娘打扮,谢长欢心中的欣赏之情还要更胜几分。
“我看你这打扮倒也挺自在习惯的,好像不是第一回这般打扮了吧,似乎便没有什么不适。”
少年也不介意解释道:“我小时候在戏班子常做女童角儿,现在山了时候都是这样打扮,早就习惯了。说来,可能姑娘不记得,我却是记得从前在城中苏家唱戏时候见过姑娘,您那时来后台拿木棍打人。”
突然被揭了这陈年老底,谢长欢也是有些唏嘘,还是从前在帝京城里头做的恶作剧。又寻着记忆想了想,好像后台确实有个仗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