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总有人瞧得到!夫人以后一定多顾着些自己,莫要叫小人给害了——”
林氏捂着胸口,痛心的气好像都出不匀了:“你说你,这是何苦来哉?谢家一向以仁德立世,不是那残暴人家,最讨厌的就是各种暴行……”
真是好一副主仆情深。
谢庭月却颇懂这话语来往的暗意。王妈妈说,老奴为你顶死,你可有点良心,好好照顾我的家人孩子,否则老天有眼,你干过什么,可是有人知道的!林氏就回应,你忠心,我自不会薄待,你放心,你的家人,因为‘谢家仁慈’,我保他们无事。
林氏戏演的好,也半点不惧谢庭月。她知道这戏骗的过谢良备,却骗不过谢庭月。她也没想骗过谢庭月,只要拢住谢良备,她就够了。遂眼神扫到谢庭月时时,仍然很嚣张,好像在说:怎么样,你斗不垮我!
“老爷……”林氏泪涟涟的转向谢良备,“王妈妈是老仆,丈夫早亡,只得一个独子,孙子今年才两岁,体弱多病,养的艰难,妾求老爷开恩,只罚王妈妈,放过她的家人吧!”
谢良备沉吟片刻,认为事实已经清楚。
就像林氏说的,她没理由害老二,坑别人也害了自己,多亏的慌?王妈妈自首,事情一定是她干的,她是府里老人,一直在前伺候,柳氏去了,甘氏去了,林氏来,王妈妈还是照规矩过来伺候,老二身边的事,的确是她最清楚。
谢家以仁德立世,林氏这话说的对,祸不及子女,他家风得大气。
心里过两遍,谢良备心里就有了决定。
当然,发话前,还是照例要谦虚一下的,他转头看向楚暮:“这家中不宁,让贤婿看笑话了。”
这种时候,楚暮随便客气两句,圆个场就过去了,谢良备可使用他当家人的权利,放话打罚,谁知楚暮不走寻常路,笑了一声:“的确是笑话。”
他的笑,不再是春风拂面君子谦谦,隐隐带着批判。
谢良备:……
楚暮话还没完:“这要是放在我楚家,绝不会轻轻揭过。主母是什么人,肩担多少责任,位置何等重要?”
他看都没看林氏,只微微垂眸,面色板正:“主理中馈,教养后辈,教化下人,主母的能力气度,是家中门面,决定家族会走到哪一步,至高点在哪。若贵府男仆犯事,便也罢了,女仆如此管教不严,失察纵祸,险些酿成大难,到底是谁之过?”
“况且,与贵府二少爷成亲的是我。”
楚暮眼眸微眯,眸底暗潮涌动,铺满了浓重的寒冽与不悦:“贵府这么不当回事,疏疏懒懒,是瞧不起我楚暮,还是瞧不起我楚家?”
这话太重,整个大厅陡然安静。
谢庭月很惊讶。
他想请楚暮陪他回门,就是来帮忙镇宅,让他的事进行的更顺利,楚暮不必做什么,只要安静的站在他身侧,就是无言的支持与威压。
可没想到,楚暮做的比他想象的多得多,还完美的配合了他的计划!
就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
视线转过去,楚暮好像正等着他这一顾,立刻眼梢微扬,弯唇一笑。
但这笑很快,只一瞬就收起了,朝谢庭月眨眨眼后,脸色变回沉着肃穆,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满。
谢庭月:……
好脾气君子连不高兴都要很隐晦,很优雅,嗯,他理解——
屁!这人就是装的!故意的!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谢庭月心中一叹,感觉欠对的方更多了。还人情的路悠远又漫长,也不知将来他离开楚家时,能不能做完?
看着对方肃容仍不减优雅完美的脸,谢庭月一度有些好奇,这个人真正生气不爽,是什么样子?外面人都传楚暮天生君子,从不会与人红脸,他却不信真有人能没有情绪波动,除非……这个人什么都不在意。
林氏看着这对狗男男,心内咯噔一声,不好!
她还是看走眼了,那贱种真有本事把楚家大少爷拢住了!今天她怕是要吃大亏!
第9章 下台吧你
谢良备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个修罗场景!楚暮放了狠话,连瞧不起他还是瞧不起楚家的话都说了,有些事容不得含糊,必须做出抉择。
要老婆,还是要姻亲?
楚家他当然不想丢,否则献这个殷勤干什么,还折进去一个男嗣?林氏……他也舍不得,毕竟温柔乖巧,善解人意,他真的被伺候的很爽很舒服。
左右为难的时候,楚暮又说话了:“昨日认亲,经长辈商量同意,家中中馈交还长房,由长房长媳打理,一应对牌已交付清楚,账目按部就班核准交接。”
这话更要命!
楚家长房长媳是谁?是谢二谢庭月,谢家的人!
长辈同意,对牌都交了,楚家马上就是谢庭月说了算,这对谢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用别人提醒,谢良备立刻满面红光!
儿子出息,当爹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