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休息一下吧,等到明日顾月息打开陪陵,应该就没事了。”
风剑破沉默不语,半响才走过来,坐到晏无咎身旁不远。
“好冷,生火会吗?”晏无咎微抬下巴,矜持地说着。
风剑破默然抬头看他。
耳边又响起上一世,这个人也说过同样的话。
……“冷死了,生火会不会?”
……“会。但这里没柴。”
……“棺材板不是木头做的?”
……“这是废太子的陵寝,你不怕?”
……“别人在这里杀人也没见太子生气,我不过烧个火取暖,要死也是他们先。”
……“若是传出去了……”
……“怎么,风大人要告密?”
……“没有。”
……“那不就行了,外面那群跟进来的老鼠,到时候被发现了就说是他们干的!”
真是,嚣张清狂。
风剑破怔然,微微闭了闭眼。
“借你的剑用用。”晏无咎思量着,他若是直接说自己借来劈棺材板,会不会先被风剑破劈了。
却见他话音未落,风剑破抽出剑,直接沉默一剑削了一角盖子,刷刷几剑下去,便是一堆柴禾。
剑光一击地面,火星肆意,很快便烧灼起来。
晏无咎:“……”
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啾啾猫和猎犬一起掉进陷阱。
啾啾猫尾巴拍拍身边:一起坐啊。
猎犬忍着高兴,若无其事坐在身边。
啾啾猫,矜持抬着下巴:借你的爪子用用,我刨个梯子。
猎犬懵懂听话地抓了几个坑,啾啾猫轻甩尾巴,踩着坑点跳上去走了。
猎犬一动不动望着上面,轻轻呜咽一声~
第91章
篝火燃起,火光驱散了坟墓里的阴暗, 让人的精神也温暖松懈下来。
两个人一时无所事事, 只等时间流逝, 明日到来。
这种情景又不可能有什么睡意, 晏无咎本就是个怕无聊没耐心的人, 这会儿就更百无聊赖了。
他不由把目光转向一旁唯一的活物。
见风剑破也在看着他, 只是眸光黯淡虚无, 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是平时,有人这样看着他, 晏无咎一定会生气,这会儿风剑破明显生病精神状态不对头, 晏无咎估计对方只是随意找个地方放空心神,未必是盯着自己看,便难得大度不以为然。
更重要的是, 这矜贵傲慢的少爷无聊了, 还得需要这唯一的活物陪他杀时间。
晏无咎矜持地微抬下巴, 散漫随意似的说:“风剑破,洛月说她生活的那个村子, 小时候邻居家有个哥哥叫宋风,你不是说和她是世交吗?认识这个宋风吗?”
在风剑破的视线里,周围的环境虚幻重叠, 眼前似笑非笑眉目矜傲的人和前世那个冷厉阴鸷的人,仿佛涤荡的水波重叠又微微荡开。
区别的是熟悉的华美绚丽的眉目,眼前的人眉梢还有些许轻佻, 回忆里的落成一笔晦暗,一个清狂,似笑非笑,一个阴郁,寡情淡漠。
那时候,他心里想跟这个人说话,他不善言辞。每每对方开了口,心里总是要想很久怎么回答,往往只说短短几句,就沉默不语。等他想好了,对方却好像已经忘记了那个话题。
他一直很遗憾,明明有机会可以和那个人从头认识。
“宋风,和洛月,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他们的父亲都是猎户,洛月的娘亲是村子里唯一的大夫。洛月长大了,也继承了她娘的医术。后来,一直到宋风八岁,他的父亲打猎的时候受伤去世了,母亲改嫁给远房表哥。宋风跟着母亲一起走了。”
微哑的声音低沉,音色却年轻清冽,讲着一个好像完全与他无关的故事,毫无情绪带入一样,平铺直叙。
在这墓室里,如同跃动的小小火光一样,暖意又可靠。
“那个男人是第二次续弦,前面的两个妻子一个自杀,一个病逝。宋风后来才知道,所谓的病逝,其实是被男人打死了。那个男人初见时候性情温和怯懦,还支持宋风这个继子读书。可是,关起门来一不如意就会打老婆。前面两个妻子就是这么死的。”
晏无咎本来昏昏欲睡,这时候眉睫一动,眼眸微微半睁。
风剑破没有情绪波动,偏冷的声音还在继续讲述:“他一向粗心,不喜欢读书,经常跑去附近武馆想跟人学武艺,喜欢听话本传说,将来行走江湖当大英雄。等他发现的时候,他娘亲已经生了好几次病,男人提着刀眼睛通红。”
直到这时候,他的声音也没有更冷或者停顿:“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只有八岁。如果按实岁算的话,八岁生辰还没有过。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就叫杀人,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在保护躺在血泊里的母亲。母亲捂着他的眼睛,把他推出门,叫他去一个破庙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