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亲身作则,从今后朕不立后宫,不纳妃嫔,若违,甘退帝位。”
文武百官愕然瞪大双目。
宋仕与薛子成等心腹大臣已附议:“臣谨遵陛下圣旨,陛下英明,万岁万万岁!”
盛俞已起身离开朝堂。
此令一下后京中的女子们也都听闻了。薛盈在宫中设下一场赏月宴,邀请了京中的诰命夫人与女学馆里的师傅和出众的学生入宫。
众人皆朝薛盈请安,在今日的圣旨中已然明白她的地位,她与从前那些皇后都不一样,她得帝宠,且是唯一一份帝宠。
薛盈道了赐座,笑道:“众位夫人们莫紧张,今日就是邀请大家来陪本宫赏赏月,同时本宫也有事求助你们。”
众人连忙道不敢当,坐在薛盈左右手的是两位公主,辈分上是盛俞的姑姑。
固和公主道:“皇后有何事,出口吩咐便是了,你说求,瞧瞧这些夫人们与小丫头们大气都不敢出。”
“姑母见笑了,还不是陛下早朝下的那道圣旨,颁的那道新律法。”薛盈招呼宫人上花露,邀请众人品尝后道,“陛下与本宫都支持女学,今日朝堂上的这道圣旨也是为了众位好。”
她说起:“我们都是女子,能得新律法敬重算是要对陛下感恩戴德的,依照陛下的意思,京中会再设立一个女察署,由本宫为总司,众位愿意参与者为副手,若今后在新的婚姻法中有女子受辱,咱们便是一个断案立法的衙门,为天下女子做主。”
众人心中一震,这是个好机会,但是她们不敢。
早在入宫前众夫人的丈夫都叮嘱了她们一遍,要聪明行事。这新的婚姻法损伤的是她们丈夫的利益,她们自然不敢答应薛盈。
薛盈含笑:“本宫知晓你们不敢应,怕丈夫数落你们?夫人们可曾想过,今后夫人们的女儿给别人做妾,你们答应吗?”
众人愣了一下,摇头。
“本宫的比喻可能失当,有你们为人父母在,女儿们一定能觅得一个良配。可夫人们的儿孙辈呢?当她们失去你们这份依靠,嫁与人做妾,身为女子身份卑微,你们必定是心疼的吧。这女学改得对,这新的婚姻法也立得妙,本宫今日召见你们就是想和你们商量此事。若你们不敢应,那本宫不为难你们,再召其他夫人们便是。”
固和公主道:“皇后娘娘,你瞧我行吗。虽我一把年纪,但也还能公私分明,若是不嫌就让我尝尝这女官的滋味吧。”
接而有别的夫人也应下,几名学生也起身说想入女察署。
此事薛盈不急,反正盛俞的旨意势在必行,过几日这些妇人自会来求着她入女察署做官。
她敲定了几人,而后招呼众人品茶赏月。
几日后,建在长京城中最繁华街市上的女察署修置妥,薛盈出宫查验。
她刚下车驾便生生定在原地,目光眺望着前处。
红喜搀扶薛盈,一时诧异地顺着她目光望去。
人来人往,前处只是寻常的摊贩在做生意,并没有什么可疑之迹。
“娘娘,我们进去吧。”
可是薛盈未言,径直走上前,连手帕掉落都不曾知。
她停在一处摊贩前,是一处卖馄饨的不起眼小铺子。忙活的年轻娘子瞧见薛盈,笑问:“夫人,您要来一碗吗,吃什么馅儿?”
“白湘……”薛盈缠声喊。
一身粗衣的娘子与白湘容颜一模一样,只是她肌肤暗了,双手不再细嫩,但眼角眉梢的笑却十分幸福。她愣了片刻:“夫人,您要来一碗吗?”
“好,你为我煮一碗。”薛盈走进了摊铺,坐在了这简陋之地。
红喜虽然没有见过白湘,却知道这个名字。她轻声道:“娘娘,恐是认错人了?”谁都知道白湘为护皇后身亡,因无亲人,又寻不到尸首,得皇后拿旧衣立冢厚葬。
此刻薛盈眸中晶莹闪烁,她没有多问,只吃下这碗热腾腾的馄饨。
片刻,一个憨厚的高个儿汉子走进摊铺,他五官平平,却眼含宠爱。解下白湘的围裙道:“回去照看小妮吧,我来守着。”
“今日客多,听闻旁边的女察署要来女官大人们,等会儿有百姓来瞧热闹,生意好起来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那不是更累坏你了吗,你回去,说好的每日只卖三十碗,够咱仨吃就成,再多钱也不能拿你受累,孩子睡着了不能没人看着。”
薛盈将一切收入眼底,微微一笑,放下银两离开。她嘱咐随行侍卫:“去查一下这家人。”
她确定这摊铺上的女子就是白湘,白湘跟随她近两年,忠心耿耿,她不会认错。
这事查来不难,薛盈回宫时便收到回信。
那男子是白湘的丈夫,两年前在边境十里山捡到白湘,她浑身是伤,被男子治好,却再记不得从前的事情。男子憨厚,为她寻亲不成,两人情投意合结成了夫妻,生下了一个女儿。男子家中有一叔伯在京中卖馄饨,叔伯没有亲眷,弥留之际让男子与白湘来继承生意。如今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