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涉险境了。”
“皇后就在东朝,温伦,难道你也不信朕?”
帅营中,盛俞身着一身最寻常的玄袍,他原本是打算瞒着众将带兵去东朝,但一连几日都被这群将领拦住。
温伦道:“臣只知如果皇后得知,也不希望陛下涉入险境,陛下,这正是东朝与西宋使的计。待您沉不住气,便入了他们的圈套!”
盛俞僵立无声。
众将领见他无声,只能跪行着离开了营帐。胡驭广与温伦吩咐帐外的士兵:“好好守着陛下,不许出任何闪失。”
盛俞听闻帐外猎猎的风声,他回身走到床沿坐下。
枕下是薛盈常拿在手中的锦囊,里面是弘至的胎发。他死死握着那锦囊,指节泛白,双目通红。
他这双眼睛看起来太吓人,因为浴血奋战,因为连日的不休不眠,因为对薛盈的担心与思念,他双眼几乎全布满血丝,令人瞧着十分害怕。
帐外忽然有士兵急急冲来:“报——”
“进来。”
“陛下,陛下,有薛将军的消息!有暗探看见他出现在东朝的国都,消息确认属实!”
盛俞狂喜:“薛将军是何状况?”
“暗探回报他如今应该平安。”
这更坐实了盛俞的猜测。薛盈消失是被封恒劫走的,这世上除了那个男人有这本事,别的人谁敢惦记他的妻子。薛子成被俘还能这般平安,足可见是封恒要挟薛盈的筹码。
盛俞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最后下定决心:“带兵三千人,在庸关道听候朕的旨意。”
士兵忙要离开,盛俞道:“记得别让众将知道。”
他来到书案前执笔疾书,最后盖上了天子玺印。他疾步走向帐外,忽然停下脚步,回身取走枕下的那个锦囊小心揣入怀中。
等温伦打完一场守卫战与胡驭广回营禀报时,在帅营早已不见盛俞的踪影,只余下案上那道圣旨。
“朕若不归,立皇子弘至为新帝,着宋仕辅政,温伦守卫长京,胡驭广封一等护国公,守岭东。”
两人看完圣旨浑身惊恐,忙大呼:“召集众将,快去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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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华章宫的一场晚膳又在安静中度过。
宫人撤下膳食, 封恒见薛盈今日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问:“夜晚你想去何处走动, 我带你去。”
“我弟弟是不是已经在这东都了?”
封恒微顿, 点头。
“我想见他——”
“他是东朝与西宋的筹码,由西宋的将领看守。”封恒沉吟, “你且放心,虽然暂时见不着他, 但我会保证他的平安。”
“你怎么保证?”薛盈道, “战事凶险,你远在宫中根本保护不了他。”
“从前你不曾信我, 如今还是不肯相信我么。”
薛盈沉默下来。
封恒临窗眺望夜色:“今晚月明, 随我去月下奏一曲。”
薛盈静坐在宫苑中, 她一直安静地接受着这段琴声, 但是在封恒问她曲调如何时,她只是简单地点了下头。他又问她可知曲中意,薛盈摇头。
他道:“这是《新婚赋》, 是新婚夜,夫妻所奏之曲。”
薛盈怔忪了一下,她垂下眼眸,想到了她与盛俞的新婚夜。
那时, 她被封为贵妃, 不能享受正妻才有的新婚仪式。可是盛俞为她悄悄布置新房,与她饮合卺酒,问它大红衾被上那个百枣花生拼凑的俞字好不好看。他三言两句就哄得她乖乖咽下那些百枣花生, 他言,“吃下这些花生与枣,就是我的人了”。
“盈盈,要我如何做,你才能开心。”
薛盈偏过头瞧向别处:“那院子里是什么花?”
封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起身上前为她折下:“是一株香草兰。”
“东朝有没有观音掌。”
“观音掌?”
薛盈点头:“你走后,我喜欢观音掌。它们坚韧顽强,像极了我那时的心境。但周朝没有此物,我也不曾对人提过,我很想亲眼目睹。”
封恒动容:“明日我为你寻来。”他闻言心中是有愧的。
翌日,封恒下过朝便来到殿中。
“城外有一处山地有此种植物,但这种植物不便搬运,我带你出宫,正好可以散散心。”
“好。”薛盈的机会来了。
两人抵达城外,封恒带了许多禁军随行。
薛盈到时才知这是一处农家的小院,篱笆栅栏上爬满了嫣红月季,院子不大,但四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