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姑娘,万无一失。但您可不要想着亲自去那头盯着,太危险了。”
“我不去。”席向晚轻轻摇头,“我不能去,要是去了,又被樊子期发现了,他就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她所设下这个局的巧妙之处就在于,樊子期无法在她身上肯定他荒谬的猜测,而是会转而去考虑其他更实际的假设,这能让席向晚尽量不成为樊子期敌人中的头号目标。
从而也能让樊家在被出去之前都不给都察院带来更多的麻烦。
翠羽叹了口气,没听懂席向晚的意思并不妨碍她读出席向晚的担忧,“姑娘別怕,四皇子明日回来就成了‘陛下’,那时候,就算樊家也得收敛着点。”
“收敛这两个字,我想樊子期从来没放在眼里过。”席向晚出了口气,笑道,“不瞒你说,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可现在见到他,还是心中有些不安定。”
毕竟和樊子期斗争的那五年里,是席向晚一生中生长最快的时候了。
她有时回头去看,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从一个单纯羞怯的姑娘家成了杀人见血都不眨眼的妇人的。
除去樊子期又血洗重建樊家之后过了些年,岭南的局势再度稳定下来,席向晚才开始潜心后宅之事,专心抚养樊承洲和甄珍的一双儿女,随着孩童的天真无邪,她也好似被感染了一样变得平和温柔起来。
那两个孩子给她带来了太多的欢乐,因此这一世,席向晚也不愿意他们过苦日子。
比如,她可以将甄珍送回他们身旁;再比如,她还可以尽可能早一些地将樊子期除去,而后樊承洲就能早一日平定岭南,让两个孩子过上安稳日子。
“姑娘,”翠羽突然在旁出声道,“你在想谁呢?”
席向晚抽出神来,失笑,“没想谁,也没想什么。”
“骗人。”翠羽一本正经,“姑娘最近一个人走神的时候也老是笑眯眯的,肯定是想到大人的事情,才这么高兴。”
席向晚也不害羞,只扬扬手作势要打翠羽,见她缩了脖子才笑道,“你家大人的事情不用想得这么牵肠挂肚,我随便什么时候想见,只要去见他就是了,岂不比这方便许多?”
翠羽吐吐舌头,“等成了亲,见面就更方便啦!”
她说完,飞快地收拾了席向晚手边的东西,拔腿就跑走了,腿脚灵活得跟个飞毛腿似的。
席向晚坐在原处反复思索了一会儿“成亲”这两个字,轻轻笑了起来。
假成亲……就先假成亲吧,若是还有以后,那便以后再说。只是要如何让宁端点头同意假成亲,或许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的事情就是了。
*
樊承洲在樊子期面前装孙子装习惯了,这次迎着头皮按照席向晚的吩咐对樊子期十分自然地流露出了一些真实的态度,想到这之后樊子期可能会有的反应,更是大皱起眉。
这个恩情似乎欠得太大了些,还起来都费力。
更何况,席向晚居然连为什么要这么在樊子期面前表演都没有明说,只给他说了一遍要做的事情,详细到什么时候该做出什么表情都特地强调了,还不如去请个戏子来,或许还演得比他更像些。
心中腹诽不已,但第二日樊承洲还是早早地醒了过来,心中甚至还带着两三分雀跃。
他虽然被席向晚蒙在鼓里,但至少能猜出显而易见的一点:席向晚是要坑樊子期一把。
这事情到现在还没人做成功过,但樊承洲绝对是喜闻乐见高举双手双脚支持席向晚这么做的。席向晚有什么好害他?要是想害他,早就在上一次见面时就出手了,又或者,席向晚只要将她知道的许多事情暗地里告诉樊子期,他樊承洲立刻就会被樊子期弄死。
樊承洲一点也不担心席向晚是要暗算自己,有觉悟地担当起了一颗棋子的职责,早起洗漱过换了一身新作的衣服,急匆匆地从晋江楼里头离开往外走去。
门口管事见他这么早起来,不由得行礼笑道,“二公子今日出门忒早,不到日上三竿了?”
樊承洲摆摆手,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地走了两步,正要上马,突地又回头问道,“我今日看起来如何?够不够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
管事愕然点头,“二公子丰神俊秀。”
樊承洲松了口气,翻身上马,握住缰绳一夹马腹,便驱着马儿往四平巷的方向去了。
而晋江楼里,几乎是同时,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