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樱吃痛痛呼一声,詹荀忙将对方抱在怀中,一边安抚着对方,一边取出一条帕子紧紧的裹在对方的手上。
“没事了,没事了。”詹荀一边柔声安慰着武樱,目光中却充满了愤怒。
良久武樱才缓过心神,他轻轻挣开詹荀的手臂,然后走向玄麒。对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武樱的面上,千般情绪却终是无言。
“将军点了他的穴道,旁人解不开,只能等到时辰到了自行解开。”詹荀立在原地并没有上前,但他看出了武樱的心思,于是出言提醒道。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武樱蹲下身面对着玄麒,并没有回头,问道。
“我已经求了将军,他答应不会再伤你,只是你不能离开大营,更不能回中都。”詹荀言语中有些内疚之意。
“那我师父呢?”武樱又问。
“穴道解开后,他便可以离开了。”詹荀面无表情的道。
“当真?”武樱有些不敢相信,回过头望着詹荀道。
“有你在大营为质,他不会轻举妄动的。这是将军说的。”詹荀面上透着一丝不悦,望向玄麒的目光也透着敌意。
武樱闻言沉吟片刻,便也相信了对方的话。方才章煜的举动,恐怕就是为了试探武樱与玄麒之间的情谊,若是他们不顾彼此死活,便也没有拿来要挟对方筹码,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因此纵使放了玄麒,只要有武樱攥在手里,玄麒顾忌他的安危,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詹大哥,我有几句话想与师父说。”武樱望着詹荀道。对方会意,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出去带上了门。
门被合上的刹那,武樱便跪在玄麒对面,捧着对方的脸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对方的唇上。他尚年少,未经情/事,自是吻得十分笨拙,而且只是象征性的嘴唇相贴,吻的极浅。
但纵使如此,玄麒依然心中一动,不由气血上涌,试了数次未曾冲开的穴道,竟在刹那间便解开了。他穴道解开后,终于行动自如,一把搂住武樱,将对方的唇更紧密的压向自己。
武樱一滞,本来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却觉对方的舌头撬开了自己的牙关,探入了自己的口腔,不由心中一荡,又重新闭上眼睛,有些生涩的回应着对方的吻。
两人吻得忘情,都有些意乱情迷,武樱却不小心碰到了手上的伤口,痛呼出声。玄麒听闻对方的痛呼,立时清醒了过来,忙草草的结束了这个吻,一把拉住对方的手,心痛不已。
武樱还沉浸在方才激烈的吻中没有回过神来,本来苍白不已的面色现在却是通红一片,呼吸也有些急促。玄麒抬眼望了他一眼,见对方的薄唇此刻有些微微的红肿,不由抬手轻轻抚了上去,将对方嘴角的唾液擦掉。
武樱脸却更红了几分,不由低下头有些害羞。想到方才还是自己主动吻的对方,更觉羞愧不已,一时竟不愿抬头看对方了。
“我带你走。”玄麒低声伏在对方耳边耳语道,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没想到武樱却抬起未受伤的手按住对方,压低了声音道:“你带着我,谁也走不了。”
“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你撇下的。”玄麒依旧一脸的坚定,武樱心中不由一暖,道:“我知道。可是我现在手上有伤,而且中了mí_yào,根本使不出力。你若不先走,来日便也没机会来带我走。”
玄麒又想说什么,武樱忙制止他道:“詹荀不会让我死的,你大可放心。出去把你该做的事做完。”说完转头望了一眼左侧离门较远的窗子。
玄麒还欲再说什么,武樱却大力的抱了他一下,然后松开手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催促道:“快走。”
武樱向着对方挥手之际,手上的伤口渗出的血透过帕子滴了出来,吧唧一声落到了玄麒的脚上。玄麒低头望了一眼,然后一狠心,便快速行至窗边,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形,然后回身深深望了武樱一眼,越窗而出。
随后武樱便推开了门,见詹荀正立在门外几丈远的地方望着自己。对方见他出来,便提步迎了上去,还未等对方行至门前,武樱便脚下一软昏了过去。
夜已经深了,但詹荀的房内依旧亮着灯,两个军医围着武樱嘀嘀咕咕半天,不由连连摇头。
詹荀的耐心已经到了临界点,他不悦的将两人扒到一旁,俯身又看了看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武樱,冷冷的道:“过了快两个时辰了,怎的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这样下去,血都要流干了。”
“参将息怒,这武公子的伤口实属稀奇,我二人已将最好的金疮药都使上了,可这伤口也仅仅是血流的稍慢了些,却总是止不住。”
“还有脸说血流的稍慢了,眼看这帕子都浸透了几条了。”詹荀一脸焦躁,而武樱沉睡中的脸也越发苍白。
“愣着做什么,想办法呀。”詹荀此时像极了一头暴躁的狮子,可他却又无处发泄。伤了武樱的是章煜,他总不能跑去找对方理论。
“城中的缘溪医馆,似是有位年轻的郎中,对于治疗疑难杂症颇有心得。属下昔日去配药之时,曾有缘与他交谈过几次,若能让他医治,武公子兴许还有救。”其中一个军医道。
“快去请。”詹荀仿佛即将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的吼道。
“参将有所不知,那郎中虽年轻,脾气却古怪的紧,从不上门医病,都是患者前去就诊。”那军医又道。
“备马。”詹荀也不再耽搁,吩咐了人备马,便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