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詹荀见武樱久久不回去,心中担忧,于是冒着会被责罚的风险,跑过来询问。
“滚回去。”章煜声音虽不大,却满含着怒意。
“是。”詹荀应了一声便没有声息。
如此一来武樱心中便升起一股不安。詹荀既是这般表现,多半这章煜不是个好相与之人,若对方突然动怒或心生怀疑,难保不会出手伤了自己。不过左右此刻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纵使不安也只能强自忍着。
“连詹荀都沉不住气了。”章煜一脸意味深长,又道:“那本将便直入正题吧。”
武樱心中一紧,心道闹了半天竟都是在瞎扯。
“陛下派了你们来,意欲为何?”
“例行巡访。” 对方问的干脆,武樱也答得干脆。
“你可想好了再答。回头我再去问与你同行那人,若对方答得与你不同,少不了惹怒了我。后果你可以自己想。”章煜冷冷道。
武樱闻言心中一滞,不由有些担心,面上却一派若无其事道:“那人此时不见我回去,说不定早拍屁股走人了。你便是去寻,也未必能寻得到。”
“哼,到了此时你还有心思顾忌别人呢。”章煜是何等老练之人,武樱此番话明显是想误导他,借以保全玄麒,只可惜武樱毕竟年幼,撒谎的手段太不高明。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陛下此番派你二人来,意欲为何?”章煜一派云淡风轻的语气,面上却透着十足的冷意。
“例行巡访。”武樱依旧不动声色。
章煜面色一沉,拉住武樱的右臂,将其托到一旁的书案边,将对方的右手按在书案上,然后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匕,利落的往下一扎。那短匕自对方的手背而入,直穿掌心,深深的没入书案之中。
“啊...”武樱措不及防,痛呼出声,随即便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巨大的痛感自手掌袭来,他不得不强忍着痛意,才能保持清醒。
“我可不像詹荀那般懂得怜惜人。”章煜松开对方的手臂,却不将匕首拔出来。武樱只得保持着趴在书案上的姿势,以免扯到伤口。他有心自己拔了那匕首,可因mí_yào的药力未过,浑身使不出力气,因此不用尝试他便知,那匕首深入书案数寸,他根本无力将其拔/出。
“你若肯说了实话,来日尚可助我一臂之力,等我挥师回中都之日,必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章煜冷冷的道:“可若你这般不识抬举,竟对自己的杀父仇人那般衷心耿耿,来日纵使死了,恐怕你也无颜见武帅之面。”
武樱痛的馒头冷汗,意识却愈发清明,他闻言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道:“你有何掩面提我父亲,他一生忠君为国,纵使当初一心投靠厉王,却也未将武家军卷入其中,否则当初怎会只株了武家九族,而你们这些武家军的亲信却未受牵连。”
“我纵使要报武家之仇,也会凭自己一己之力,断不会扯上旁人。”武樱一直以来都放不下武家的灭门惨案,但他一心只想手刃了李离,却不曾想过勾结其他势力。
武樱自幼在军中长大,深得武堂的影响。武堂虽顽固了些,可却是忠勇侠义之人。纵使他最后投靠了厉王,以致晚节不保,可他却从未兴起过用整个武家军的生死来换得自己前程的念头。是以最终获罪的只有武家,并没有武家军。
“若我凭自己之力手刃了李离,也算是给武家的亡魂一个交待。若我不能得偿所愿,总也不会如你这般,葬送了众将士的性命,还搅得众生不得安宁,家国动荡不安,那才是无颜见我父亲。”武樱紧咬着牙关,冷冷的道。
虽然若李离遇刺,必然也会引起轩然大波,但自古各朝天子更替虽也难免朝局动荡,那与军兵相向,两方开战所带来的影响却是天差地别的。前者动荡的是朝局,后者则是涂炭生灵。
“你是打定了主意,死都不愿助我喽?”章煜道。
“哼,助你脏了我武家的名声。”武樱道。
“此局,你本也是可有可无的棋子,若非看在詹荀的面上,本将才懒得与你废话。”章煜说着行至屏风前一推,将那屏风推到了一侧,却见屏风后还盘腿坐着一人。
“师父...”武樱但见屏风后之人,不由面上激动不已,情急之下忘了手还被钉在书案上,一下子扯动伤口,疼的差点昏了过去。
玄麒面色苍白盘腿而坐,眉头早已拧得不成样子,双目通红的望着武樱。
“哼,还说什么自古阉人多薄情,我看你们倒是情深意切的很。”章煜说着挑嘴一笑,又道:“他被我点了穴道,两个时辰之后自会解开。如此我便不打扰了。”说着竟推门而出,然后和上门,对门口的士兵嘱咐了两句便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武樱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的目光能正对着玄麒,其间又不慎扯到手上的伤口,疼得闷哼出声,但面上却是喜形于色。此刻虽然气氛很奇怪,但总算是见到眼前这人,先前百般的不安便都消失殆尽了。
玄麒虽然口不能言,但通红的眼目却满含着心疼和关切。两人此时都是狼狈不堪的模样,但隔着几丈的距离,却觉得心靠得极紧,极近。
作者有话要说: 大叔:这便是你说的发糖?
尴尬的不欢~:呃...这...算么?
小正太~:算你妹呀!
一脸讨好的作者君~:发糖这事儿,还是我来吧!
期待的不欢~:所以,作者君接下来要频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