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言做批注的笔一顿,沉默的摇摇头。
“你也别多想,我看姜亦真不像是那种会玩弄人感情的女生,她做事一向有谱,我哥说最近还真公司最近好像在京市那边有业务,他在京市出差,还见过姜亦真一次。”
季夏言闻言连忙抬头问:“她怎么样,还好吗?”
宋天歌的大哥宋天劲从政,在外地有不低的职位,偶尔会回来上岩市和家人聚一聚。
宋天歌如实说:“我哥也是偶然碰上她的。说她的情况不算太好,京市不比上岩市,水深的很,姜亦真再厉害,要想还真公司在京市站住脚,前期也少不了拼一些。”
宋天歌和他哥宋天劲一直认为姜亦真跟还真公司有关系,可能是前期投资资金方面占的大头,所以连公司名字都跟姜亦真的名字有重字。就是不知道名字是不是她取的。
“我哥说碰见她的时候,姜亦真正巧在他隔壁的包厢参加一个饭局,不过对方不知道姜亦真是主事的人,一直以为她身边的那个姓柳的女人才是主事的。所以没太多的人灌她酒。”
“姜亦真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不离身,她自己也不是会吃亏的人,你不用太担心。倒是你,你真得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了。勤奋上进是好事,但别太拼命。”
“我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太累的。”季夏言是比以前忙碌很多,却并不觉得累,反而有种踏在实地上的充实感。
或许一个人心里有了目标就是他这种状态吧。每天都好像有用不完的劲,一门心思想让自己离心中的那个目标近一点,再近一点。
在两人断联系后的一个月,季夏言终于打通了姜亦真的手机。
京市。
姜亦真在郊区别墅的地下车库里,这里信号不太好,她向郎晨做了个手势,然后拿着手机朝外走一段。
“夏言,能听到我说话吗?”
“现在听清楚了。”季夏言问她,“你这是在哪儿,怎么信号这么差?”
姜亦真听到他的问话,朝车库里看了一眼,郎晨手里拿着一把铁榔头,见她看过来,用眼神询问老板的意思。
姜亦真朝他稍微点头,郎晨走到通身捆绑、被人按住手臂和身体,强行压在地上的男人面前,一榔头下去狠狠砸在他的手上。
那人的嘴巴被堵的严严实实,剧烈的惨叫声都被堵在了喉咙里,接着就疼昏了过去。
“我在停车库,信号可能不太好,你最近怎么样?”姜亦真的语气温和。
“我挺好的,就是……我听天歌说,你很忙,想提醒你不要太累了……”季夏言絮絮叨叨的说着,一如先前两人还未分开时的那样。
他很早之前就发现,姜亦真在一些琐事上,不太注重,应该是长期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生活琐事的一些小问题就常常被她忽略。
姜亦真面上含笑的应着,半点也没有不耐,等他说完了,才道:“我明白,会注意的,你也别只说我,你自己学习起来也是不要命一样。”
不远处,郎晨把地上那人用冷水泼醒。
那人摇头祈求的看着他,然而郎晨却没有因此生出半分同情,接着就要废他另外一只手。
这一次那人可能临危爆发出来超出平常的力道,差点从按着他的几个人手下挣脱,但没等他起身,就被郎晨揪住衣领狠狠掼在地上。
“嗯?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季夏言隐约听见了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姜亦真食指放在唇间,让郎晨那边暂时安静。
“我也不清楚,我现在要出车库了,待会要赴一个饭局,等我忙完再给你回电话?”
“好。”季夏言的声音有些发闷。
姜亦真笑了笑,脑海里浮现出男孩平时郁闷时候的表情,眼睑低垂,嘴唇微抿着,手上脚上都会有一些不自觉的小动作。
“夏言。”
“我在。”
“没事。”她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出那句“想念”,只转了个话题道,“你家里的事情处理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季夏言一怔:“你知道了?”
姜亦真看着外面有些灰蒙像是要下雨的天空,轻声道:“听说了一些。”
在她身后不远处,地面染着血迹,郎晨处置的那人短短的时间内昏过去了好几次,姜亦真的声音似是带着点感慨:
“有些人不是言语能讲清楚道理的,这个时候,势必就要用行动来让他们明白一些事。”
郎晨把那男人提起来,凑近他低声威胁逼问着什么,那人无意识的摇着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拎出来一样,裸.露在外面的部位全是汗,浑身的衣服都被疼和吓出来的冷汗浸湿透了。
“我懂的,前些年我妈阑尾炎,挺严重要做手术,当时我爸做餐馆生意赔了钱,家里是真的一点钱都拿不出了,然后求到兄弟姐妹头上,他们嘴上应着,拖了又拖,一直没有借钱,最后还是街坊邻居给我们凑了一些,这才让我妈把手术做了。”
“虽然阑尾炎不是大病,可他们当时的嘴脸,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说我记仇也罢,总之我不会忘。”
姜亦真把那些人都查了底朝天,自然知道这件事,其实还有很多季夏言也不清楚的事,他爸妈一直瞒着他,当初他们家那餐馆是跟那几个亲戚合伙做的,最后赔本关门,那几个人把责任全推季夏言爸妈的头上,折损自然也是他爸妈担了下来。
合伙开几年餐馆,季父季母没赚到钱,还背了一身的债,反倒是季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