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耿峭轻声地说道。
“嗯?”
“这是我很早就有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大概是因为,我觉得像她那样骄傲的人,本不会去容忍我哥哥这般寻花问柳。”
然而,扶桑并不在乎窦南筝究竟是怎样的人。
她如今应当焦虑的是,如何圆这个谎,难不成真的要和窦南筝滴血认亲?
“我也许并没有嫂子和哥哥那样聪明,我永远都猜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我现在,也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在骗我,但是,如果你真的是窦家的血脉,我发誓,无论与什么相违也一定会保护你。但如果你是骗我,我会杀了你。”耿峭将目光一点一点转过来,扶桑淡淡的目光回应着他,心中却一惊。
余光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莫语和岩溪。
“为什么。我是窦家的人,为什么就要保护我?”扶桑仿佛听出了什么。
如同她一直以来的推想,当年果真是耿家背叛了窦家,所以因此而愧疚?
马蹄哒哒。
不远处,一辆马车驶来,停在耿府的侧门口,距离窦南筝不过一丈开外,但是窦南筝却并未有所动作。
“走吧。我的嫂子就在这里。你说过的,滴血认亲……”耿峭话没有说完,却盯着驾车的人一跃而下,蓦然蹙眉:“内宫的人?”
侍者弓着背,抬出铜铸雕花的踏板置于马车旁,而马车的门帘杯掀起。
这马车颇为蹊跷,乍一看只是颇为富贵的人家,但是内宫的人相随,且那块踏板竟然雕的是双龙戏珠。
这普天下,拥有龙雕之物的人,此人是皇族?和皇族有血脉关系?
远远看去,只见到一袭暗朱色的身影,踱步而下。颀长的身影映着熙攘的长街,青丝如墨被微风掠起。
鼻梁高挺,眉头轻蹙。他下马后,窦南筝朝着他微微低头屈膝,行了个半礼就被他虚扶而起。
“这不是……”耿峭辨认了许久,蓦然间恍然大悟,一派脑袋看向扶桑,想要和她说什么,却见她脸色异样苍白,眼神些许颤动,眉头紧蹙。
“你怎么了?”耿峭惊到,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
窦南筝和那男子若有所觉,微微侧过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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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骘刚到府门外,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烟罗,神色便沉了沉。
“去哪了?”家仆为他解下外衫,递来半温的茶水,他喝了一口放回端盘上,转过头看着一起跟随进来的烟罗。
“应当是去查探清河王殿下的旧事。此时此刻,也许公子安插的人已经被清河王殿下看上了。”烟罗如实地汇报,“在城南的景湘楼。”
“倒是能耐,偏掐着我入宫的时辰去。”邓骘蓦然间想起了前几日她和耿峭的争执,若有所觉,“她就是巴望着进一趟耿府。我入宫的消息是怎么让她知道了,她这眼线,倒是插到我跟前来了,却是不知原该是谁监视着谁。”
“那么,还是去将公子接回来吧。公子生存玩心,只怕是要闹出什么乱子。”烟罗垂眸道。
空中青雀盘旋了一阵,落在不远处的木雕扶栏上。邓骘伸出手,屏退了左右,走到扶栏前,将手轻缓地伸到青雀前,青雀一跃而上他的指尖。
他掏出绑在鸟腿上的布条,将青雀往空中一抛。
打开布条:梁结阴后,君会耿侯。
梁禅怎会和阴慎柔结交。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辈。陛下今日出宫是为了见耿家的人,为什么?难道是为了窦南筝?最近半年来,窦南筝的确有几分形迹可疑,像是在追查当年窦家覆灭之故,难道说……
慢着。
邓骘猛然间用力打开布条,仔仔细细地盯着最后四个字,几乎要把布条看穿。
刘肇去了哪里找耿家的人,难不成……
刹那间回过身去:“备马!”往府门外走去。
“将军可是要去城南接公子?”
“城南,呵。”邓骘冷然勾起嘴角,侧首道,“你去城南寻她,若是寻到,立刻带回府邸。”
“将军您的马……”马厮急匆匆把马牵来。
邓骘一跃而上马背,一拉缰绳即刻调转马头。
她那几分心思几分算计他再清楚不过,只怕趁着他入宫,如今她人早就已经不在景湘楼!
窦南筝毕竟是她嫡亲的姐姐,他总是怕照面打多了,会让她想起点什么。所以总是防着她和窦南筝见面。却不想,反而让她近一年对耿府格外地执迷起来。
该死!当年陛下一手策划剿杀了窦家,他却没有想到窦南筝如何会是善罢甘休的人。窦南筝难道是查出了什么?难不成此举,刘肇是为了对窦南筝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不……这些一点儿也不重要。
窦南筝是生是死,是安是危,干他何事?!
重要的,是其他事情!
用力的一抽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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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直直地抵在细嫩如藕的脖子前,不过半寸,没有丝毫的颤动。窦南筝眼睛一点一点眯起,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唱戏般的词,你倒是说的顺溜。但是,我连听也不愿听,所以,也不必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对我唱哪一出。”
耿峭看看窦南筝,又看看扶桑,却还是有几分担忧地说道:“嫂子……万一,万一是真的呢?我觉得……”
“我们窦家的人,从七年前开始,一个一个死去。呵呵,事到如今,哪里还有什么窦家人……”窦南筝说这话的时候,听不出半分的哀伤,有的只是沉静到冷酷的眼神,但不知为何,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