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他一步步变得强大?
如果真的狠到了极致,便不会在他露出端倪时故意示弱,节节败退,我露出不甘、挣扎,只是为了让他觉得自己真的胜了,赢得无所顾忌。
还有……他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孩子,他像极了我,雷厉风行,冷漠残忍,乃至圆滑睿智比我要更胜一筹,但,他也学会了我的嘴硬。
我视他若亲子,却从未说爱他,凶神恶煞的在后面鞭挞他,用恨意驱逐他爬上顶峰。
而他,为了保护自己和亲人,爬上那个位置,他说讨厌我,恨不得我立刻去死,可在这些年里,他从未剪除过我的羽翼,他当上这个会长除了自保,其余只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他变得比我更强,只是为了在我面前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证明。
所以,这些年喊打喊杀,到现在回过头想一想,我要的究竟是什么?钱财?权势?地位?武力?这些或许是许多人费尽毕生力气所追求的,但现如今对我来说……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在他做出那个决定时,第一时间我便知晓了,却并不怪他,因为他遇到了自己的真爱,就如同我当年遇到了你,可这其中又有不同,不同的是那个女孩子很爱他,你却并不爱我。
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活了这么久,我竟也搞不太清楚了,可从和他的最后一次谈话中,他说:我不想恨你。
我听后突然怔住了。
我也不想让他恨我,因为我曾和你说过,我要对他同雅醇一样,都当成自己亲生的来对待。
雅醇胸无大志,只想花花钱,取取乐,我只好供着她,不是辩不过她,而是不想辩,任由她在我身上,以她认为解恨的方式所取全部。
宁萧瑟不同,他要颠覆的不止我所拥有的全部,而是整个家族,甚至维持了几百年的家族势力体系。
可我依然不想去阻拦什么。
因为傻父母就是这样,对付别人明明有许多手段,到了自己的孩子,一个下不去手,两个也下不去手……
最后我决定成全他,毕竟……善恶有报,因果循环,我年轻时做了那么多坏事,也该得到报应了。这样,雅醇,宁萧瑟,玉弦,还有玉弦的孩子,小清栀,他们都能够得到幸福。
还是那句话,世上本无绝对的善恶,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也不想知道,我更不奢望他感谢我。
可此事过后,若是能亲耳从他口中得知他不恨我,那,或许就是这世间,我做过的,唯一对的事情吧……
·r 139·旧闻
自地狱晃了一遭,又逃出生天的感觉,真的很难以言喻。
即便现在早已经脱离了基地的巡视范围,他们还是不间歇的奔跑着,仿佛有了惯性般,短时间内都不敢停下。
跑着跑着,顾清栀和宁萧瑟都累到气喘吁吁,在致命危险消退后,两人对视,不禁都笑了出来。
“好了,慢点吧。”宁萧瑟累到气息有些不稳,他扯着她的手微微一顿,速度这才渐渐放慢下来。
然顾清栀比他体力要差许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在危险解除,眉目间的愁容这才消退了大半。
她是个很单纯的人,开心就笑,悲伤就哭,有什么情绪都会轻易显现在脸上,现下一大难题已经解决,即便接下来要面对的麻烦更多,可从心理上,这一关过去了,其余的就显得简单许多。
她抬头看了看清寡的月色,懵懵转头问:“那……我们要去哪啊?没地方住了。”
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倦怠中透着乖巧,半点不似认识初始时那么皮,不论何时何地都想调戏捉弄他。现如今一切变成这样,看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宁萧瑟下意识抬手看腕表,后发现自己的手表早已经摘下了,换成了她的那条项链,于是干笑着问:“是困了吗?”
“还好,可就算暂时不困早晚都要睡觉的,我们总不能露宿街头吧?”她的目光曾集中在他手腕上片刻,随即转瞬移开,因为他没提,她也就识趣的没敢提起。
在月色的朦胧映照中,榕城的空气似乎夹杂着水雾,郊区建筑稀疏,绿植遍布,基地附近更是方圆数百里见不到普通百姓的居住气息。
宁萧瑟也正发愁这一点,来时是覃星言的人送他们过来的,由于不知道他们是否要出去,什么时候出去,再者两个人本身就是偷溜过来的,自然是越低调越好,在基地巡视范围内搞辆车明目张胆停在那,那未免太过扎眼,所以便叫司机开车离开了。
可这荒郊野岭的,进来已属不易,要想出去更是难上加难,保守估计怎么着也要走上一夜才算彻底安全,到时候怕是脚都累断了,也不见得能看到人烟。
更何况顾清栀身子并不过分强健,脚力又不如他好,若说两人今日要露宿荒野也是没准的事。
正犯愁着要怎么把这件事说出来,措辞既要将严重性阐述的清晰明了,又不能太过于正颜厉色,把她吓到反而会起相反效果。
刚要头痛,黯淡寂静的小路上忽然涌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