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飞身体抖了抖,为保证自己的安全,他端着盘子后退了好几步,但那只雕并没冲上来攻击他。
也没抓起他往天上飞。
它只是威胁性十足地立在他面前。
然后。
直直地对上它锐利而冰冷的目光,它的个头没他高,只是那浑身散发的兽性气息,还是让他心惊肉跳,就怕它会直接扑上来咬死他……
正犹豫着要不先别进去了。
余桐飞发现那只巨雕除了盯着他,用尖尖的喙蹭着他的腿外,并没有其他的威胁动作,看起来它并不会伤害他,心底的害怕少了些……
尝试地迈开脚步。
一动那只雕就跟上他,并死死地盯着他的腿,那森冷的目光就钉在脚上,余桐飞马上僵在原地,不敢再惘然行动……
气氛莫名紧张起来。
眼看那只巨雕没有离开,也没有让他走进厢房的意思,只是围着他左转转、右转转,肆意地打量他全身。
它呼出的气又急又密。
尖锐的爪子落在地上啪啪地响。
余桐飞的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风吹过他的脖子,凉凉的冷,活着他却没这么真实的感受到死亡的接近,僵持中他主动开口跟它解释。
“我是给你主人送早饭……”
刚说完……
余桐飞就在心底骂自己傻。
一只没有思维的野兽,怎么能听懂他说了什么,任他意外的是话刚完,那只围着他转的巨雕翅膀一振,往树枝上飞去,然后杵在那不理他。
余桐飞愕然地望着它……
那只雕清楚他在说什么,像是通人性似的明白他的意思,也许他只是想知道他来这的目的,看起来他被紫苏驯养的很好,并不会乱攻击人。
若为君色(美强qíng_sè)97
默默地思索。
余桐飞朝厢房走去,走廊里很冷清,也很安静,地上很多灰,像很久没清扫过似的,散着许多枯黄的叶子,黑色的布鞋踩过去就嘎吱作响。
到了紫苏的房前。
余桐飞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将早饭放屋里,就马上离开这地方,只是这样告诉自己,还是没办法战胜心里阴影,他纹丝不动地站在门前。
沉默半响。
想起那晚发生的事,他的手背上泛起了青筋,手指也在细细颤抖,再次见他身体就像要被重新剖开般,哪里愿去见,偏过头叹气,只见门前有根矮凳。
上面有几个空碗。
显然伺候他的人都不敢进去,只将早饭放门前就走,看来下人都视紫苏毒蝎,不敢接近他,余桐飞抬起手,缓缓地敲了敲门,屋里很静。
好半天都没声音。
他又重复了遍方才的动作,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太安静了,像是没有人在里面一样,该不会没在这间屋里,为一探究竟余桐飞推开门。
屋里很暗。
窗纱紧紧地阖着。
房里萦绕着股淡淡的薄荷香,这样的香气清新怡神,疏风散热,只是在这昏暗的屋子里稍显清冷,余桐飞向房里的大床望去,只是那精致的雕花大床边挂着纱幔……
一层又一层,重重围住整个华丽的大床,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隐约看到里面躺了人,只是进来半天那人都没动弹,哪像往日里的紫苏。
余桐飞心中有异,轻轻地撩起纱幔,紫苏那张熟悉的阴柔的面容映在眼底,他穿着白色内衫……
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枕上,衬得那张精致的脸异常苍白,他卷翘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绣花被褥盖到胸口,那雪白的肩膀跟胳膊露在外面。
他的胳膊上缠着白色的纱布……
余桐飞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移,注意到他的唇干裂得厉害,那被纱布裹住的胳膊隐约有血渗出,显然除了胳膊被折,还受了过重的内伤。
看来他伤得不轻……
南原瑾因为裘轻为他疗伤,身体已然痊愈,而紫苏的样子像是没人理会,因为屋里没有任何药味,像是故意要藏住自己的伤势一样……
纱幔也全部放了下来。
不理解他为何要如此……
只是像他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受这样的伤,遭他人忽视都是自作孽,要是他平日里性格别那么吊诡,也不至于昏迷了都没人敢进来看。
空气沉闷。
想到紫苏往日如何待他,又是如何羞辱他,余桐飞转身就走,像他这种人就该自生自灭,何况他不过是来送早饭的,不要管太多的事,只是还没到门口,床上的人发出阵痛苦的喘息。
余桐飞停下脚步。
忍了又忍还是来到床边,注意到紫苏的脸上布满汗水,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他一跳,正要抽回手,却被紫苏抓住了手。
他的手很凉。
像被寒气冻住了,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他的呼吸急而短,像不能顺畅呼吸一样,他干裂的唇微微张开,暗哑的声音自他的喉咙里挤出。
“娘……娘……”
余桐飞怔住。
他的手被他紧紧攥住,力度很大,腕骨似乎要裂开了般,虚弱的呢喃越来越清晰,那捏住他手的指骨泛白起来,一刹那身体没办法再动下。
突然觉得他可怜起来……
纵使令那么多人怕他,畏惧他的存在,以至于生病了都没人敢照看,只是他病得那么严重,他的母亲也不来慰问声,下人们说紫苏朋友不多。
同他母亲的关系也一般。
两人见面对话都是客客气气,规规矩矩,没有过多亲热,也没有太多话,他们之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