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人理会他。
也没人在乎他的死活。
他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想给予自己一些温暖,然后告诉自己很快就不冷了,只要再忍过去就会好,现在也是一样,模糊的想……
冰冷的身体被棉被裹住。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拂开他的乱发。
慢慢地擦去他额头的细密汗水,温软得不可思议的唇分开了他的,随后温热的液体滑进他的唇,浓郁的药味在口腔里蔓开,他依旧没有醒。
只是本能地偎进更温暖的地方……
那温暖的热度顺势包围住他,那熟悉的清雅香气拂过他的鼻端,暖暖的,这样的温度跟气息很温暖,他咕哝了声又朦胧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
淡青色的晨曦正透过格子状的窗纱落进来,那窗纱是半开的,院中柳絮飘逸,映着氤氲雾气,隐隐有粉白的花瓣摇曳,轻飘飘地散在窗沿。
留下阵雨丝样的香气。
那是杏花……
南原瑾的庭院里并没有这样的花,难道是他特意移植过来,余桐飞心念一动,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望着身边的南原瑾,不敢相信仅因他说那花很美。
也没见过。
就将树移植在院里。
他是真的花了心思在他身上,他说的每句话,在意着他的细微举动,包容着他自卑的心,无论何时总在想着他,没有人对他这样的好。
哪怕只是一点点……
余桐飞轻轻地抚向他俊美的面容。
他睡得很熟,面容俊美高贵,乌黑的长发散缠绕在身,宛如深潭里绽放的白莲,他凝脂般的肌肤有淡淡的红晕,衬着胭脂般的唇异样的美。
屋里很静。
冰冷的指尖碰触着他温软的唇。
只是这样细微的动作而已,喉咙就开始发紧,身体仿佛被羽毛慢慢地撩过一样,痒痒的,心跳得很快,很急,身体开始冒出汗……
脸颊也慢慢红了。
他连忙抽回发热的指尖,然后,稳了稳絮乱的心跳,慢悠悠地移开落在腰际的手,昨晚晕过后似乎发生了什么,只是怎么想都没印象。
余桐飞穿好衣衫。
刚走下床就险些直直地瘫在地上,他的双腿微微有些颤抖,腰也酸得厉害,想要直起身都有些困难,果然昨晚还是做得太过激烈……
也太过疯狂……
那销魂的快感似乎尚在身体里流窜……
余桐飞的脸红了红。
为南原瑾椰好身上的被褥,方蹑手蹑脚地离开屋子,他想早些出去要好些,若被其他下人看到他留在南原瑾屋里过夜,只怕要被传得很难听。
当初。
他搬过来跟南原瑾住,就考虑到他人的目光,因为他进庄里没多久,就直接伺候大少爷,多少人背地里冷言冷语,他都知道的只是当没听到。
原先他想住在南原瑾的隔壁。
这样离得近些,他晚上不舒服或者要喝药,方便去照顾,也能随时看到他,岂止搬来当天就跟他睡一起,没上没下的到昨晚都没结束……
不该这样下去。
楚柳月已经盯上了他。
这庄里到处都有她的眼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她宠自己的儿子,一味的为他好,要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表面上不说,行动上却表现透彻。
她嫌恶他。
甚至是恨之入骨。
那双盯着他的深邃眸子,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只有深藏不住的厌恶,阴冷又恶毒,仿佛在看待下水道里的垃圾,那样的目光不是第一次感受。
只是她的眼睛跟南原瑾很像。
无法想象要是被南原瑾这样钉牢不放,心里会是什么感受,又是什么滋味,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他对南原瑾的确有感情,因而……
要注意自己的行为。
他不想给南原瑾添麻烦,也不想他被说三道四,若他跟许府的千金见面,不仅能让那些流言蜚语散去,也能让楚柳月安心,彼此都舒服了。
只有他心如刀割。
若他是女人就好了,只是就算是女人,爱上南原瑾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好结果,他们大户人家要的是门当户对,家世雄厚,像他这种出身卑微容貌又普通的人根本高攀不起……
若为君色(美强qíng_sè)96
沉沉地想……
余桐飞来到厨房,恍惚地推开门,只见一个俏丽丫鬟蹲在地上,地上散落着丝白纹的白瓷碎片,热气腾腾的早饭跟汤水洒了一地,回过神来他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替她收拾了瓷器碎片,又开口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了?”
夏陵捂住胳膊看他,“我不小心把早饭弄翻了……”
“可是烫伤了……”见她脸色苍白又泪眼盈盈,余桐飞不由托住她的手肘拉高她的袖子,只见莲藕似的手臂上燎起了水泡,且伤得不轻,忙将她扶到椅子上休息,“姑娘你在这坐会儿,我去找烫伤药来。”
“不必麻烦了,一点小伤而已,我待会用冷水敷下就好。”夏陵抓住余桐飞,忍住腕上的灼痛,脸色苍白地说。
余桐飞担忧地看她。“可是──”
“我清早都要给紫苏少爷送早饭。”提起紫苏夏陵的神色多了几分惶恐,身体也开始发抖,“要是没按时过去,只怕他又要发火了。”
“那我帮你送去好了,你就留在这休息。”
夏陵欣喜若狂,“真的?”
“恩。”余桐飞神色复杂,他并不想见紫苏,那人给予他的屈辱足以他粉身碎骨,一辈子忘不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