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张绝美的容颜渐露出痛苦神色,继而睁开了眼,赤红眸子蒙着迷离的光,南箓看清了张至深的面容,那迷离的光却未散去,一直看着他,许久后微微笑了。
“果然,只有在死后我才能再见到你,如此,再无需怨恨,无需悔痛。”
张至深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说好的等我永生永世,你是准备食言了么,我的小箓儿?”
南箓蓦地睁大双目,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水光涌动,嘴唇发抖:“你……”声音早已哽咽,再说不出其它字来。
“是我,让你久等了,小箓儿。”张至深微笑,神情松散,笑得那么漫不经心,就同五千年前那偷鸡的小狐狸惊魂中回眸看见的笑容一模一样。
南箓定定看着那个笑容,眼中的水光更甚,直待那漂亮的眼眶再盛不下,流下两行红色的泪水,他忽然扑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似的,任性地发泄所有的委屈和伤痛。
为何现在才想起来,为何让他等了那么久,等得灵魂都破碎了,自己都变得不是自己了。
张至深安慰地抚摸他的头,任由他放声大哭,脸上神情复杂,高声莫测。
那围观的众多魔军个个泪花闪动,为这相逢的一刻,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的魔后,终于回来了。
直待南箓渐渐平复,张至深转向身后,专注于他们相逢的魔军和鬼灵们这才发觉那两个还未变成耶梦伽罗的天界仙人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跟前。
“回去告诉天帝,若是再犯魔界,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话语不疾不徐,却充满了威胁。
翊圣真君脸上带着不甘,他要发作,却又不得不强忍下来,若眼前这魔真是兮月大魔王,那岂是他一个天将所能得罪的。
崇恩帝君倒是面色自若,那如星如月的面容又呈现那种惯见的柔和沉静,他向张至深俯身行了一礼,不疾不徐道:“是天界鲁莽了,还请兮月大人多多包涵,我这就回去禀告天帝。”
言罢,已招来麒鹤飞入天际,翊圣真君虽是不甘这样当了缩头乌龟,但也知道崇恩的做法最是正确,再多的天兵天将也无法胜过一个兮月,他只能撤退,便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