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儿,你说话,哪里痛了,快些告诉我!”
南箓着急地在他身上摸索,弄得他浑身不自在,连忙抓住那两只手:“箓儿……我……我无碍,你无需担心。”只是快被你玩儿死了!
南箓却十分慌乱害怕:“深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我怎会杀你?我连伤你一丝一毫都不愿,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你莫要害怕,莫要……离开我!”
浮生见他此时慌得跟个孩子似的,心又不争气地酸了起来,本想硬起来的口气软得不能再软:“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离开你。”
呸!啊呸!这谁说的话?肯定不是他浮生大爷说的!
南箓忙道:“我不会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
“嗯,好。”
“你累了,再睡一会儿。”
南箓听话躺下睡了,却还抓着他的手不放。
黑箬在旁看着,解释道:“他偶尔会像刚才那样,但不会持续太久,念沉睡咒即可。”
“猗嗟和株林都死在他手里?”
“不知道。”
浮生不再多问,黑箬不愿告诉他,可答案其实大家心知肚明。
第一百九十二章:归来时
魔宫近日里里外外戒严,宫人不得出入,到处都有盘查,真真是连只苍蝇都不放过的警惕严肃。
日夜严守的魔宫侍卫已经疲累不堪,可依然不敢有丝毫松懈,只因为住在白麟宫的一位公子老想逃出宫,被抓回了几次也依然不屈不饶。
这不,听见惠衍宫传来杀猪般的嚎叫便知,那位不怎么聪明的公子又逃宫失败了,值班的侍卫轻轻摇了摇头,他就不能不逃么,反正都逃不走,想着,侍卫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惠衍宫里,殿中家具七零八落,瓷器金银散了一地,还很不和谐地滚了几个大大的白馒头和几朵七彩灵芝。
“放开老子!老子不**了!不**了还不能走么!”
浮生被两个侍卫押着,五花大绑,双腿不停地乱踢乱蹬,脸颊气得通红,双目如火,面上轮廓硬朗了些,分明是这些逃亡的日子让他瘦了。
黑箬走到他面前:“无论你逃多少次我都能找到你,最后警告,下次你再逃,我就**脆杀了你,反正白麟宫里还有一位替补的。”
浮生也不惧怕:“老子才不信你的鬼话!你若是能杀老子,早就杀了!黑箬你这乌龟王八蛋!木头脸!黑木炭!狗娘养的!老子他娘的诅咒你十八代祖宗!挖你祖坟!放开老子!”
那些侍卫们同黑箬皆不理会,浮生每次叽里呱啦骂个不停时,他们便像同时聋了似的,这让他很没成就感。
等他骂完了,黑箬才缓缓开口:“把他押到地牢去。”
“是!”侍卫们异口同声,应得是中气十足,气势冲天,显然是受够了浮生的鸟气。
浮生傻了眼,直到被压着走了才反应过来:“怎么是地牢?……不对啊,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你你你轻点!黑箬你他娘的不是人!不对,连妖也不是!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聒噪的咒骂声渐行渐远,侍卫们如同送走瘟神般地松了口气,不料这黑大人是个喜欢被虐的体质,稍后便跟了过去。
魔宫地牢,骷髅地狱。
据说,魔宫成立之初,那极是爱好雅致的魔王兮月为如何将地牢这等阴暗血腥的地方建得雅致而烦恼,后有一位大臣出了绝好主意,用妖魔的头颅骨铺了地,手脚白骨连成牢房栅栏门,燃灯用的是妖魔人身上煎出来的油,就连为数不多的座椅也是用妖魔们身上剥下来的皮所制成。
地牢成立之初,远看犹如白玉雕成,令人惊艳不已,然则近看则是满目森森白骨,走在地上,那满目的骷髅头用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你,诉说着它们在这里惨死时的痛苦。
浮生第一次来这地牢,只一眼便吓得三魂去了两魂,还有一魂也摇摇欲散了,早已腿软得被侍卫拖进了牢房。
那牢房一面是修长的白骨门,三面皆是结结实实的骷髅头,有牛头马头,也有三只眼的怪物,长角的猴头,更多的,还是人头,一双双空洞的眼凄凄看着进来的浮生。
骷髅墙上固定着两副铁链,铁链旁挂着各种各样的刑鞭,有皮的,有铁的,有倒刺的……白骨地上放着烧红的火炉,铁烙烧得正是火红,再往右依次是夹棍、拶指、老虎凳、木驴、辣椒水,还有一些浮生不认识的刑具。
如此齐全丰富的牢房,这招待也太过隆重了罢。
隆重得浮生不仅连腿,身子都要吓软了,可嘴巴还是硬的。
“黑黑黑……黑木炭!老子告诉你!老子宁死不屈!有种你现在就杀……杀了老子!”
黑箬道:“我不杀你,从今后起,这里便是你的家,你身后这些刑具,我会让人每日用一次在你身上,直到你心甘情愿去伺候你的主子南箓。”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老子,你太幼稚了!老子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
“噗……!”
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他忠贞的豪言壮语,所有眼睛齐齐看向出声的那侍卫。
那候在一旁不知何时新来的侍卫是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又立即收敛神色,担忧地看了眼黑箬,结果看到同僚们齐齐送来的白眼和浮生愤怒的目光。
“你笑什么笑!”
侍卫:“……”
黑箬道:“既然你还不愿妥协,那今日先从鞭刑开始,你看这墙上许多鞭子,从哪一根开始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