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孀妇为了不嫁给那纨绔,就躲在家里装病,说被鬼怪缠身半病半疯了,不晓得何年何月才会好。那纨绔不信,亲自上门去看,结果因那孀妇装得像,才逃过一劫。纨绔便与那孀妇的兄长说,他顶多再等上一两月,要是那孀妇还不好,他就要另寻美人了。
孀妇之兄在一个官宦之家做管家,他很想巴结上这纨绔,因这纨绔的爹是朝中高官,若是让其妹嫁给了这纨绔,那么他就可以进入官场,混个官做了。因此这孀妇之兄也逼迫这孀妇嫁给纨绔,并以威胁那秀才的安危来胁迫这孀妇。
就在这孀妇为了那秀才即将妥协时,不想那好色的纨绔却出了事死掉了,这孀妇因此就逃过一劫。不曾想,这孀妇之兄害怕那一户高官怪罪其妹是克夫命,是其妹克夫死了这纨绔,便硬要其妹招赘那秀才入赘。
孀妇呢,不想用这样的手段跟那秀才成亲,故而就不辞而别,却了别处躲了半年多才回来。
回来之后,她发现那一户高官并没有怪罪自己还有自己娘家,纯粹是其兄杞人忧天了。然而,等她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在她没有跟那秀才见面的那段时间里,秀才已经跟那富户之女好上了,原来那一户富户对那秀才多有帮衬,其女也对那秀才痴情,秀才就接受了她,两人成亲了。
孀妇知道后,心中异常悲伤,认为这乃是自己命不好,才跟那秀才失之交臂了。
秀才后来果然得中了举人,人人都说他以后必定还会考中进士,前程大好,他跟那富户之女也是十分恩爱,真是羡煞旁人。
然而,孀妇不久之后从一个知晓富户一家如何设计陷害她,让她失去了跟秀才成就好事的人嘴里知道了一切。
说到这里,宋玉姐就向顺娘发问了:“你说,这孀妇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呢?是否该报复那富户一家,又或者说对那秀才说,他所喜爱的娘子其实是个心思阴毒的小人,还是装作什么不知道,让日子继续呢。另外,这孀妇心里一直没有忘记那秀才,她一直就认定那秀才是她后半生可以依靠的人,她只想跟他在一起。故而,她是否该去把秀才从那富户之女手中抢回来呢?”
不知为何,顺娘听了宋玉姐的这个故事之后,却觉得有点儿古怪,仿佛这个故事是在影射她跟自己之间的事情。
尽管自己不是秀才,但住在富户隔壁,真像是喜家当初住在杨柳镇,邻居是屠户谢家,谢家也有钱,同样有一个小女儿谢二娘。
孀妇,有钱又美貌的孀妇跟宋玉姐何其相像,更何况那孀妇有个在官员府邸做管家的大哥,而宋玉姐的大哥宋贵也是在曹侍郎府里做管家。至于孀妇被一个高官之子纠缠的桥段跟宋玉姐被韩衙内纠缠也差不多。
当然,在这个故事里面,富户之女和富户一家子用阴损的手段找人去引那纨绔纠缠孀妇,让那孀妇和秀才断了姻缘,此种行为真得叫人不齿。可却不像是谢乙夫妻和谢二娘能做的事情。宋玉姐的问题里面,问她该怎么做,她倒是想到了要问怎么做之前,是否也该问一问那秀才的意思。
秀才万一并不计较他所娶的富户之女当初做了那种阴损的事情呢。
所以,她就先把自己的这意思对宋玉姐说了,宋玉姐听完之后呵呵一笑,望进顺娘眼里,轻声问她:“若是你是那秀才,你会计较么?”
顺娘低头想了想,才抬起头来看向宋玉姐说她要是那个秀才,不可能不计较。毕竟枕边人欺骗了自己,做出了阴损的害人之事,要是那个纨绔一直不撒手,一直纠缠那孀妇,那孀妇最后怕也逃不出纨绔之手。女人跟男人不一样,男人没了爱情,还可以追寻权势和金钱。可女人这辈子的幸福跟所嫁之人息息相关。因此,她是赞成那孀妇出手去夺回属于她的幸福的,揭穿那富户之女伪装贤惠的假面目,让那秀才重新看清楚他的枕边人,重新选择一番。
“好。”宋玉姐美目一亮,赞同道,“我跟你所想差不多,当时我也是这么对琦红说的。”
顺娘也没有多想,转而去跟宋玉姐谈起了过年期间家里的安排等等,宋玉姐说自己就要比顺娘轻松多了,因为过年期间,她都要住到她爹娘那里去,到时候她大哥大嫂也要在她爹娘那里过年,吃喝这些都有她娘和她大嫂安排,她只需要陪着儿子就行了。宋玉姐还问喜家人过年期间要不要去瓦子玩,要是去的话,就叫她一起,她带上儿子去凑热闹。她说去瓦子里玩,还是人多热闹些。
“我本想今年带上家中老小去瓦子好好玩两日的,可惜了,我娘前些日子摔伤偏瘫了,我们要是出去玩了,留她一人在家里未免孤单。”顺娘实话实话。
“什么?你娘偏瘫了?”
“是啊,连话也说不了呢。”
“这样啊,你带我去瞧一瞧她吧,方才进来我还觉着奇怪呢,怎么没有看见你娘,上一回来,都见着她了。”
“那好,宋娘子跟我来。”
顺娘就在前面引路,带着宋玉姐去了西厢房瞧她娘。
刘氏见到宋玉姐来见自己有些激动,连连挥动左手,做出请宋玉姐坐下说话的手势。
齐氏就去搬了把椅子来,请宋玉姐坐下说话。
宋玉姐细看了刘氏一遍,就对顺娘说她父亲认识一个从宫里出来的御医,姓吕,对于治疗偏瘫很有手段,只是他轻易不给人治病,然而宋家跟他家是世交,宋玉姐的父亲跟那吕御医私交好。她说只要请这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