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说,另一面,燕叶澜与项繁还有几个底下的士官商议着行军事务。
燕叶澜站在案几上方,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在军事地图上圈圈点点。
“孙校尉,建康至蜀地,需行军多长时间?”燕叶澜头也不抬,淡淡地问道。
“回大将军,不出意外的话,估计一个月便可抵达。”
“嗯~”燕叶澜手摸着下颔,沉吟了半晌,方道“太慢了,加快行程,必须在二十天之内到。项大哥,军械装备、武器、战马战车这些都安排好了吧?”
“将军放心,一切准备妥当,火药是单独搁置在一处的。”
“那好,今天大家好好休息一番,明日辰时,准时出发,其他的,待侯命令。”
……
一切安排收拾好之后,燕叶澜没再回府,直接在军营里歇了。三更时分,躺在榻上的燕叶澜似乎梦到了什么,一下被惊醒,之后便再无睡意,干脆起身下床。乘着月光,披了件外衣,移步至窗前,身子半倚在窗栏上,头微仰,遥望着幽凉寂静的月色,心,没由来的一痛,伴随着寂夜的凉意,阵阵空虚,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白色倩影,顿时让她浑身一颤,微凉的掌心捂住胸口,有些无措地低喃“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想到她,为什么一想到她对自己冷眼相向的时候,会觉得难受?莫非,真的对她动心了……”
此时,燕叶澜眼中一片茫然,明日,自己就要走了呢,那何时,才能再见得到她,忆起自己说的那句“相见无期”,心中倏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她想要马上见到那人,可是,见面又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刻,一向敢作敢为的她,踌躇了,害怕了……
最终,她颓然地走到书桌前,展开一张白纸,犹豫地落下笔,想着叶未央那个态度,还是,不见了吧,这个时代的女子,必然是不会接受此等违逆纲常、世俗不容的感情吧。
此番,她没用那乖张狂野的草书,而是敛心静气,落笔是优雅清扬的小楷:
忆卿相识桃苑前
徐徐系相将
拂面羞遮池映月
花掩半面妆
夜雨深宅独眠时
梦萦又遇她
凋风戏柳不着意
魂牵杳杳香
此心遥望卿心处
惘然倚幽窗
今别念顾重逢日
汲汲两茫茫
次日,燕叶澜身着银色战甲,手上执着长戟,坐在套着盔甲的马上,唇角轻扬,笑意中含着冷厉,看起来神采奕奕,威风凛凛。
“这碗酒,是朕特意为燕将军与各位将士送行而备,祝你们连连战捷,凯旋而归。”叶崇逸站立在高台上,举起手中的一碗酒,对着下面二十万肃穆威严的将士,高喊道。
“臣借陛下吉言,必不负皇上与南朝百姓的厚望,延我山河之广。”燕叶澜昂然挺立,拱手应道。
围观的百姓见这次出征皇上居然亲自迎送,对燕叶澜便多了几分赞赏仰慕之意。
人群中就开始窃窃私语了
“哇,这个燕将军长得可真俊,比个姑娘家还要貌美……”
“驸马这么年轻便当上了将军,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诶?你们看,连皇上都亲自来送了,怎么不见公主呢……”
燕叶澜别的没听清,只有这一句传进了耳朵里,是啊,公主呢,她应该是不想再见到自己了吧,心中自嘲的想到,面上却是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临走前,她从袖中抽出一封信,交给了管家,让他送到公主府。
“殿下,这是驸马府里的管家送来的信。”裳儿小心翼翼地把信递上,心疼看着眼前面色苍白,双目无神,消瘦地厉害的公主,她不知道公主今日为何不去送驸马,而是呆在房里独自神伤。
“嗯,你先下去吧。”叶未央接过信纸,淡淡地开口道,声音明显的有些沙哑。
“诺。”
裳儿一走,叶未央拿着信纸的手便开始颤抖了,她害怕地不敢拆开,踟蹰了几番,终是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啪。”一滴泪,落在了纸上,薄雾朦胧了双眼,心中悲喜交织,又怕自己看错,紧紧盯着纸面,反复地念着,见字迹被泪水沾湿,开始模糊,赶紧擦拭掉再欲滴落的晶莹。
心中五味陈杂,似不敢相信般,只是痴傻地笑着,她这般模样,若是下人见着,必会惊得跳起来。
“夜雨深宅独眠时,梦萦又遇她…魂牵杳杳香…今别念顾重逢日,汲汲两茫茫”
“叶澜,其实,你也是有意的,对吗……可,为何要等你走了之后才让我知道,呵呵,给了我希望,却亲手将它破灭,口口声声说视我为知己,又何曾知过我心……”叶未央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任着那苦涩的清泪,肆意地滑落。
不,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了,她要再见到她,脸上露出了一抹倾倒众生的笑容,眼神射出一道异样的光芒,心下似是做了一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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