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里就摆着一个和这个很像的书架,也有这么一个标记。”
钱宁等人同时看向叶方正指的地方,一个圆形的图标,里面手绘着一片树叶。
钱宁忽然想到了与安伦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小可怜样,眼巴巴地说我没钱,我没钱,全是他妈的扯淡呢。
自己怎么就信了鬼了,给他拿着药费,给他置办生活用品,还给了他钱,笑话,简直可笑之极啊。老天,你直接打个雷劈死丫的算了。
钱宁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在床上站了起来,“他去哪了?”
叶方正一下按倒了钱宁,“赶紧躺着,起来干什么?”
钱宁坐在床上,骂骂咧咧地喊着:“安伦,你赶紧给我滚进来。”
钱宁的话刚落地,安伦抱着几件衣服走了进来。
林峰拉着叶方正和郑民走出了卧室,一回身关上了门,几个人又迅速地附在门外开始偷听。
先是“砰砰砰”一阵暴打的声音,接着就是钱宁的吼叫。
“我要回我自己的出租屋,你个说话着三不着两的傻缺,装的真他妈的像。”
安伦的声音很低也很温柔,“好好躺下。”
“不用你管。”
“哪里不满意了,现在就改。”安伦似乎是在摁倒了钱宁。
钱宁嗷嗷怪叫,“从一开始你就耍你爷爷我,什么没钱吃饭,得亏我当时发了菩萨心肠帮你,你这床,还有这书架子,哪来的?你不是没钱吗?”
安伦慢慢地说:“不是你说我家大业大的吗。”
钱宁一阵大笑,“是啊,安大少爷,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小爷我可无福消受这几十万的床,让他们送我回出租屋。”
安伦不紧不慢地说:“出租屋被我退房了,东西都拉到这里来了。”
又是一阵暴打声音,“操/你大爷的,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叶方正三人互相挤得有点过,门一下子被撞开了。
先是林峰站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地问:“怎么还打起来了,醋王,你怎么能对病人下手呢?”
听着林峰的话,钱宁尴尬地把手里卷起的书本武器扔回了床上。
安伦的胳膊一片红肿地叫嚣着刚才的功败垂成,脸如同铁块一般转身走出了卧室。
叶方正看着钱宁,少有地严肃起来,“老二你行了,我看醋王也是太惯着你了,你收敛点啊。”
“就是,连打带骂,跟个泼妇似得。”林峰随声附和。
钱宁怎么会猜不到,之前安伦每天定时消失的两个小时所做的一切就摆在眼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火,还动手打了他,在自己的记忆中安伦是唯一一个被他打骂的人。
他在宽容自己,他在惯着自己,他用他能想到能做到一切表达着感情。
钱宁躺在床上,顺手拉过枕头盖在了自己脸上,留下三个想笑不敢笑的人六目相对。他们决定了,让醋王自己照顾钱宁。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起了彭教授,自从上次教授急急火火地跑到医院又气呼呼地走了以后就再也没见到他。就是那次,钱宁知道了彭教授为自己付出了怎样的心思。
现在的钱宁,已经打消了再跟随教授的念头,自己去奋斗总比傍着恩人要心安理得一些。
本市的大医院在钱宁出事之前已经悉数表示过拒绝了,钱宁一时之间感觉自己或许真的不适合做医生。
本就对学医没什么兴趣,也不像叶方正等人出身医学世家或者家有医院,有着氛围给予熏陶。
自己就是做了一个梦,而且执着地梦了二十年,现在梦醒了,是该另寻他路了。
钱宁苦苦地思索,自己究竟能干些什么?
窗外雾气缭绕,沿海的夏天就是这样,如同仙境一般飘渺美丽,却迷了双眼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如果心思能像这雾气一般,永远不求实不较真,或许就会永远无忧无虑、知足常乐。可阳光总不会永远被这层虚无阻挡,终有照亮的一刻,那时候,阴是阴阳仍然是阳,人生也会该痛苦的痛苦,该悲伤的悲伤。
钱宁撕碎了手中的个人简历,闭着眼仰到了沙发上。
屋顶上已经换了一盏新的吸顶灯,简单的中国风祥云线条,极富神/韵。
似乎以前从来没有细致地观察周围的小物件,那些时候关注最多的还是人,通过极其细小的举动,揣摩着别人的喜怒哀乐,用以调整自己的处事方式去迎合别人。
原来不去在意别人时心情是如此的奇妙,奇妙到无以言表。
可这种奇妙又能维持多久呢,踏出这房门,外面的世界仍是世界。
这个外表青春阳光帅气的小伙子,在一系列思绪翻滚后手足无措,紧张焦虑中竟然睡着了。
安伦进门的时候见到在沙发上睡着的钱宁,立即走上前把钱宁抱在怀里。
钱宁猛然间惊醒,看到安伦正在抱着自己,忍不住一阵咆哮。
“放开我。”
“怎么在沙发上睡了?”安伦的声音很小,但足以引起钱宁的心里地震。
钱宁被放在床上,一下又坐了起来,他的耳边回放着安伦低音炮一般的声音。
安伦发现了仍在垃圾桶的纸屑,尽管钱宁已经把它们放到了最底层,但是怎么可能逃过安伦的眼睛。这个人的敏锐观察力在特殊工作的人群中也是出类拔萃的。
看着钱宁似乎是绝望的脸,安伦倒了一杯水递到了钱宁手里。
“想去工作吗?”
钱宁一愣,心里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