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嗤笑,连家都不要了,只为一个男人?
但面上自然不能表现出什麽,我面无表情地听她继续说。
再然後,卫童发现她没有利用价值,对她便淡了,而她却气不过,几次上门理论,都被赶出来,一开始卫童还好言劝慰她,再後来便直接弃她不顾。
然後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於是便又找上门去,被黄心惠打了出去,之後,便是我今天看到的这个样子。
我咬牙切齿,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事,说白了,并不是完全是卫童的错。
如果凌宵没有那麽……那麽……也不会被人利用成这副样子。有一句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
如果不是凌宵情愿,她会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我忍住想抽她一顿的冲动,转身就出了门,凌宵在里面哭得更大声,我心烦得要死,一拳砸在墙上。
挽秋把我的手拉过去,看了看砸得青肿的那一片,嗤笑道,“你这就叫做自乱阵脚。”
我恍然。
卫童本可以把事情处理得更好,可是他却挑了一个最不完美的方式,我又记起那日卫童狠毒的一眼,忽然就明白了。
挽秋见我大悟,摇了摇手指,笑道,“关心则乱。”
我看著他,心里叹息一下,微笑道,“有你真好。”
他一脸作呕地看著我,甩开我的手,抖了抖身子道,“你恶心的。”
我笑出声来,心中的憋闷也去了不少。想想这样出来的确有些不大对劲,於是又牵了他的手进去,一进门,我就发现,陈如霜的目光就停在我和挽秋交握的手上。
挽秋没有注意,而我是刻意的忽略。
凌宵又哭花了脸,菊香给她擦著眼泪,边擦边流,我一看就烦得很,简单道,“再哭我就把你送卫童家去。”
凌宵果然住了嘴,可还是抽抽搭搭,用一双红彤彤的眼望著我,模样可怜极了。
菊香道,“少爷……”
我看她,她却还吞吐,我眸光一冷,她急忙道,“大夫刚才说……说……说小姐的孩子没了。”
我一怔。
这她刚才可没跟我说。
不过……
“没了不是更好?”挽秋凉凉地接口,扯了一边的椅子坐了。
☆、故国三千里 95
我接了挽秋的话道,声音透凉著,语气淡然,“你要是真留了那混蛋的种,我凌家是不认那个孩子的。”
凌宵咬了咬唇,眼神更加萧索。
我又道,“从哪里跌的就从哪里爬起来,你好好养几天,身体好些了我去给你复学。”
她抿了唇,默默地点头。
我怒火更胜,厉声道,“说话!”
她一哆嗦,抖了抖,趑趄道,“是,我知道了。”
我看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发出火来,甩了甩袖子出了她的房门。
*****
接到陈易葳的电话,我有些傻眼。
来不及解释些什麽,我扯了挽秋便往车里钻,连张涯都没叫,径自往陈家去。
挽秋奇怪道,“你去哪儿?”
我解释道,“陈易葳破产了,他刚给我打过电话,说他分文不剩,他说陈如霜现在是凌家人,让我以後照顾好她,又说他准备自杀。”
挽秋耸了耸肩膀,毫不在乎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
我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管是真假还是过去看一看得好,是假的便罢了,若是真的,兴许还能救他一命。”
挽秋斜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凌陌白我发现你倒是越来越慈悲为怀了?怎麽,准备要立地成佛?”
我苦笑著摇头,“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挽秋哼了一声。
我又道,“陈如霜毕竟是你的人,陈易葳又是她亲哥哥,她哥哥死了,她心里自然不会好受,她不好受,难道你会好过?”
我说到後面,已经有些吃醋的味道。
果然,挽秋笑著开了车窗,一面道,“好酸的味道,哪里放了这麽多的醋?”
我哭笑不得,紧张的气氛倒是缓解了不少。
好不容易到了陈家,下了车来不及锁便急忙拍门,门并没有锁上,一推就开了,客厅里没有人,不但客厅,整个一楼都不见个人影。
木制的楼梯在踩踏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冲到二楼的小厅,我便知道我来晚了。
一封遗书留在桌子上,陈易葳已经断了气。
说不上是什麽样的感觉。
我并不喜欢陈易葳,但事实上,他人还算是不错的,过往的一切现在回忆起来,我都在怀疑那是不是真正发生过的。
曾经那样熟悉的一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我忽然就有些冷。
挽秋握住我的手,我仿佛有了些力气,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我对挽秋道,“我们走罢,先去个别的地方,别说我们来过这里,我们只是路过。”
我这样说是不想沾惹上是非,挽秋显然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就如同来一样迅速的离开了这座让我无比压抑的宅子。
在外滩附近逗留了一会儿,我们便起程回家,凌宵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是她复学的第一天。
陈如霜的肚子有些大了起来,显出了些孕妇的感觉。母亲对她更是格外关照,连出房门的次数都多了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正看到佣人在扫院子,张涯在石凳上坐著,见我们开车回来急忙过去迎。我和挽秋下了车,便把後续的事交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