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撩起她的墨发,腰间悬挂的玉制铃铛轻轻摆动,似是下定了决心般。
百晓鸢跃起身子,在百米高空中,一路向森林的深处冲去。
“其实朕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不愿对日暮出手呢?”裘一雾坐在石台上,眸中含笑的望着不远处狼狈的女子。
“反正是日暮驱逐了你,而且你的师傅风凌藏也亲口说过他已经将你逐出师门,断绝了所有关系。”
裘一雾饶有兴趣的勾起唇角,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断了的刀刃,“就连曾经最看好你的太上长老,不也放弃了你,狠心的任你自生自灭吗?”
“咳咳!”跪倒在地的女子猛的咳出了一口污血,洁白的衣裳上遍布刀伤剑痕,深浅不一的染红了衣襟。
乌黑的长发覆过青蝉苍白无色的脸颊,被肮脏鲜血玷污的容颜上满是愤怒。
“别这样瞪着朕,你该恨的,是把你逼入了绝境的日暮。”裘一雾摆了摆手,示意围在她身边的人退开,顿了顿又笑道,“青蝉,朕说的话不对吗?难道你还天真的以为,风凌藏是为你好才让你离开?”
围着青蝉的八人缓慢退到邢台下,目光冰冷的望着那个异常倔强的女子。
“裘一雾,你这种人说的话我会信吗?若你还有点人性,就该把你妹妹放下来!”
青蝉的右手中握着一把断剑,满是愤恨的目光冷视那个唇角含笑的儒雅公子。
“哈哈哈,妹妹?”裘一雾玩味的重复了一次,目光投向那个被铁锁绑在邢台上的血衣女子。
片刻他才收回目光,继续冷笑道,“她,不配。倒是青蝉姑娘,沦落到如此境地还不打算放弃吗?”
“裘一雯,本就是一个敌国的卑贱奴隶,皇后是看她长的颇像死去的长公主才会给她荣华富贵。”一旁沉默不语的高大男子突然开口,言语间毫不掩饰眸中的不屑。
“只是这卑贱的奴隶,还能为朕俘获一个大名鼎鼎的日暮天才~母妃也算误打误撞的做了件好事。”
裘一雾爽朗的笑声刺耳异常,跪在邢台上的女子身子微颤,滑落的泪滴跌在冰冷的地面,因用力过度让指甲深陷入了血肉中。
闻言青蝉怔住了一瞬,脑海中晃过许多画面。
她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身为嫡出长公主的裘一雯笑容会如此稀少,也明白为什么其他皇族会待她,如此冷漠。
“青蝉姑娘,若想救她的话便乖乖听从朕的吩咐,否则以裘一雯的身子怕经不住接下来的刑罚。”
裘一雾一身皇袍,贵气非凡的他和这个潮湿的山洞显得格格不入。
“你休想!”青蝉一口回绝。
裘一雾反手将那把断刃甩出,狠狠刺入了裘一雯的肩膀,后者一声不吭的承受着那莫大痛处,好看的嘴唇被她咬得血肉模糊。
“......走,求你快走吧!”裘一雯的意识零散,甚至听不清青蝉的言语,她不愿抬起头,让对方看见自己不堪的一面。
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她对裘氏皇族感到绝望,更替青蝉感到不值,一心只求对方尽早离开别再回头。
“想走已经不可能了!”裘一雾突然站起身,勾着一抹阴险的笑意,“青蝉姑娘一定没有忘记,朕的好皇妹给你喝下的那杯噬灵酒吧?!”
“对付你这种人渣,不用仙力也无妨!枉当年一雯救你一命,你竟如此回报!”
即便四肢百骸都剧痛不已,青蝉也不愿留下裘一雯一人面对裘一雾这样的小人,心中突感悲切。
“朕并非日暮弟子,堂堂一国之君何来心地善良之说?!哈哈哈!”
额上流下的鲜血漫过青蝉的眼睛,顺着她的脸庞滑落,被封住仙力的她根本无法抵抗那八个问仙境的修仙者。
噬灵之毒渐渐的会让修仙者感到手脚冰凉,不光仙力被暂时的封印住,就连体温也会直线下降。
若非高阶修仙者,低阶修仙者中毒必会致死。
“青蝉姑娘,朕虽然无法奈何日暮派,但是杀千百个凡人还是易如反掌的。”裘一雾望着青蝉口中吐出的一口冰雾,眉眼不由深了深,“所以咯,只能拿你开刀了,就算日暮知道了也不会因此为难朕罢?呵呵。”
“既是如此,那和一雯也没有任何关系吧?”青蝉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冰霜,如同她的黑色眸子般结成了一面化不开的冰层。
“那朕便要反问一句了,青蝉姑娘当初是因何事才被日暮逐出仙门的?”
裘一雾的八个手下手持不同武器,却在同时架在了裘一雯的四周,下一秒便会让她身首异处。
“师尊说过不能杀你,但没有说不能杀裘一雯。”
裘一雾将对方一瞬的慌乱收入眼底,笑叹一声,“若你执意不从,那朕也护不得皇妹一命在,又要让你们阴阳相隔了。只是这一次,青蝉姑娘是在也找不回皇妹了。”
青蝉低下头,满身血腥的她向前迈出半步,所有愤怒被她压在眸低。
裘一雾不觉得青蝉还有反抗的能力,噬灵之毒非一般修仙者能够承受,她不死已是幸运非常。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远超出他的意料,纯净的仙力无限覆盖在整个山洞中,四周的气温剧然下降。
众人还没能回过神就被突然出现的数以万计的仙剑集火攻击,铺天盖地的剑雨都避开了裘一雯,这反而给了裘一雾一条生路。
一道血光晃过,无形的结界撑起,隔绝了威力凶猛的剑雨。
“师尊!”裘一雾惊讶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