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泪,“苏柏言,我感冒了。”
“是吗?有去看医生吗?”
“看了。”
“怎么样?”
她刚想说好严重,苏柏言那边就响起了一阵笑声,然后笑声里夹杂着一个女孩的声音,“苏柏言,那家古董店里有你想买的东西,瓷器。”
“是吗?过去看看。”苏柏言的声音变得欢快起来,一边走,一边对侯佳音说:“佳音,我现在要去看瓷器,我们等会再聊吧。”
侯佳音怔了怔,唇角的弧度垮了下来,“好,你去吧。”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看着手里的手机,第一个反应是:那个女孩是谁?不是说他们的周国游,只有男生吗?
苦涩一笑,她躺在被褥深处,蒙上了被子。
半个多小时后,手机响了起来,是苏柏言打回来的。
侯佳音看了一眼,没有接听的yù_wàng。
她就那么冷冷地看着那只手机,一动不动。
*
第二天。
侯佳音收拾好自己,带上药,前往医院去输液。
她不想何庭羲送,但走出胡同后,何庭羲的车还是停在了那里,但他本人不在,车里只有司机,见侯佳音从胡同里出来,跑到她跟前,恭敬地说:“侯小姐,少爷今天没时间过来,嘱咐我,一定要把你平安送到医院去。”
侯佳音看了那个司机一眼,没说什么,钻进了车里。
或者如果何庭羲在,她就不会上车了,但现在他不在,她反而觉得没那么尴尬。
坐在车里,手机响了,侯佳音看了眼来电名单,是苏柏言,他现在人在法国,跟这里有七个小时的时差,她这边九点半,他那边就是凌晨三点。
那么晚了,居然还没睡觉?
最后于心不忍,还是接了电话,“喂。”
相比昨晚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昨晚没接我电话,是不是当时睡着了?”苏柏言问她。
侯佳音垂下睫毛,淡淡‘嗯’了一声。
“那么早睡,可不像你的风格啊。”确认她不是因为生气,他松了一口气,轻笑。
侯佳音静静道:“我生病了,所以就睡得早。”
“嗯,我知道,你感冒了吗?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事,就开了点药。”她把昨晚那句‘好严重’改成了‘没什么事’。
“那就好,不过开了药,就要每天按时吃药,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说到这里,两人就无话了。
侯佳音沉默几分钟,问他:“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就睡了。”
“好,晚安。”
苏柏言沉默了一阵,“嗯,那我去睡了,拜拜。”
侯佳音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苦涩?还是愤怒?
她不知道,第一次谈恋爱,谁知道这种不愉快的负面情绪是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情不太爽,达到了不想接他电话的地步。
没多久,医院就到了。
侯佳音带着药进去输液,今天精神好了很多,她就没有租床,坐在一张椅子上,一边输液一边看周围的人。
很多来输液的人都有人陪同,男人陪女人的,也有女人陪男人的,当然也有大人陪小孩的,还有大人陪老人的。
人来人往的输液区,只有她一个人孤单的坐着,头顶是三袋输液包。
侯佳音沉默了一会会,就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摇摇头,赶跑那些胡里拿出本书来看。
大概一个小时后,侯佳音的手机又响了。
侯佳音按铃叫护士来换输液包,一边接电话,“喂。”
“还在医院吗?”电话是何庭羲打过来的,他听到她按铃叫护士了。
“是啊,在输液,现在才输了第一袋,还有两袋呢。”
“嗯,那我等会过去看你。”
“不用啦,我没事,输完液就走了,你忙你的吧。”
何庭羲没说话,那边响起了一阵交谈声。
侯佳音知道他在忙,就想把电话挂了,但刚想挂断,就听何庭羲低沉的声音传来,“我签个名,你先别挂断。”
侯佳音愣了愣,手停住了。
过了片刻,他的声音重新在手机里清晰起来,“我忙完了,现在过去。”
“……”侯佳音忍不住皱眉,“真的不用啦!”
她拒绝得都快烦躁了。
“但是饭菜已经做好了。”一句话,让侯佳音心里的火气瞬间泄得干干净净。
她微怔,“不是叫你别给我送饭吗?你怎么不听啊?”
“你不要是你的事,我想做是我的事,在医院等着我,我现在过去。”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侯佳音撑着额头叹了一口气。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