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软还是那般好哄。
没过几日,萧纬也不时干哕,经太医把脉验出有孕。听到“恭喜”的刹那,萧皇后喜极而泣。
她等了三世的玉檀,终于回来了。
☆、大结局
顺德六年的清明,帝后带着三个孩子前往大清寺扫墓。上香后,一行人往长明灯塔走。
太子秦瑞已有八岁,脸长得像舅舅萧英,剑眉圆眼,然举手投足却比他舅舅还沉稳。他牵着妹妹的手,一声不吭。
“哥哥,你怎不高兴?”玉檀天真甩着两人相连的胳膊。
“嘘……”秦瑞斜眼打量一圈,小声道:“记住,一会在长明灯塔那不能笑。”
“为何不能笑?玉檀最爱笑了。”小姑娘嘟起嘴,看着俏皮极了。
“你不听哥哥的话,哥哥以后不给你找好玩的了。”秦瑞虎起脸。
玉檀却一点不怕,摇头晃脑,将顶上小羊角都摇散了。“哼,哥哥坏。我都听到了,母后和父皇说,要去祭拜怀哥儿的娘亲。祭拜亲人是不能笑的。我都懂。”
秦瑞忍不住戳她酒窝:“你这鬼灵精,连哥哥都唬住了。”
前边萧纬扭过头,和秦壁相视而笑。而奶娘怀中的小男孩,低着头闷闷不乐。
安怀也三岁了,比玉檀大一月,却还没她长得高。到现在还不能自己走路,说话也只能吐出断断续续几个字。
自从去年妙童病逝,田绝的精神也日渐不好,更别提照顾孩子。萧纬便将安怀带进宫里养着,想着玉檀能陪他玩。可这孩子性情闷得很,加上妙童生他时早产,身子也随了母亲,瞧着总病怏怏。
萧纬看着瘦弱的安怀,颇觉心酸。想到安绝,不免有些生气。“安绝好点没?这个月都不来看看怀哥儿?”
秦壁拍拍她的手:“你别怪他,他也伤心得很。他们夫妻和咱俩一样,谁也离不开谁。”
萧纬剑眉扬起:“那总不能不理儿子?你看看怀哥儿,可怜的。”
“别说了,点灯吧。”
大清寺的长明灯塔算是独特一景。里头共有七座灯塔,全用石块砌成。石块垒得层层叠叠,一圈一圈往上,逐层缩小。边上一圈缀满火苗,微微晃动时,像石头里开出无数朵虚空之花。闪闪烁烁的虚空之花,美得叫人心颤。但凡初次进来者,总觉神灵就漂浮在空中。
不过,萧纬已来过许多回。
两人移步过去,在中间那座塔下烧了黄纸。秦瑞兄妹也跟着上前,拱手作揖。
萧纬盯着莲花灯伫立许久。赤铜袖珍香炉外,用长纸条贴了妙童的名字。大约是浆糊蘸少了,纸条下角翘了起来。
“阿软,天色不早了。”秦壁打断她的思绪。
萧纬点了头,冲着莲花灯合掌:“妙童,我会照看好怀哥儿的,你安心去吧。”
说起来,她也没料到,她竟会替上辈子的仇人养孩子。只能说,从前种种皆是天意弄人,这一世,就当替自己积福了。
“但愿你能保佑他,让他早日说话。”
萧纬接过奶娘怀里的男娃,指着莲花灯柔声道:“怀哥儿,这是娘亲,你要记着她。”
安怀看见好看的莲花灯,蓦然笑了,连细弱的腿也绷直,硬要伸手去摸。
萧纬忙抓住那只小手:“不能摸,这是火,挨着会疼。”
没想到安怀突然开口:“娘亲去哪了?”声音洪亮,口齿清楚,一点不比玉檀差。
萧纬喜不自胜,扭头看着莲花台内的白烛,泪眼迷蒙:“她是仙女,到天上去了。”
“我娘是仙女?真的吗?”小安怀瞪大一对牛眼。
“真的,你娘是仙女下凡,从天上来,如今,又回到天上去了。”
安怀乐呵呵挥起胳膊。
帝后二人欣慰不已,带着几个小的欣悦而出。当他们走下长阶,塔林忽然刮来一阵大风,写了妙童名字的长纸条就此飞了出去。
而后,塔林无声无息。
夜里下起大雨,秦壁批完奏章回到荣华宫,只见五福领着一群宫人,正呼啦啦往外搬东西。
遂问:“出什么事了?”
五福如今已是荣华宫大总管,穿戴比东宫时气派了不少,不过对秦壁反倒愈发恭敬。
“回皇上,小林子方才发现,书房顶上有个窟窿,好几本书都被淋毁了。今夜雨大,我们担心这些古籍,正在分类搬箱。”
“哦,那就搬出来吧。”秦壁浑不在意。
荣华宫有好几处年久失修,特别是阁楼上的小书房。若重新修缮,又得一大笔银子。还是搬出来省事。
进到寝殿同萧纬一说,她急得直往阁楼冲。
可惜还是晚了,那本《太.祖手札》已泡在水洼好几个时辰,湿得稀碎。
萧纬闷闷回到卧房,连躺上床都不忘自责:“都怪我,上回在阁楼翻看,刚好听见妙童走了,一着急我就塞到书架最上头,事后忘了取。”
“不怕,你是皇后、后宫之主,就算烧了这本书,也没人敢说什么。”秦壁将她揽入怀里,语重心长道:“两位老祖宗的确智珠在握,但这世上的事,哪有生生不灭的?大景国祚几何,我们尽力就好。”
萧纬抬起眼,在他脸颊轻啄一下:“此生,有你足矣。”
秦壁哪经得起她撩拨,翻身趴到她身上,又是□□好。
到年末,久病不愈的安绝撒手而去。他已习惯妙童在的日子,妙童一走,他也跟丢了魂似的,诸事倦怠。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