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后,我哥情绪化的一面越来越多,也变得更有人气儿。我觉得,只有你能改变他。也许也能让他变得更幸福。所以我想你帮帮他,也许有时候他会表现的冷淡些,但那不是他有意的,他只是太理智了,不知道应该怎么温和的表达自己。”
雁栖回到房间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院子里亮起了浅黄色路灯,月桂树随着夜风摇动。
雁栖站在窗口静静瞧着,这是她在施家的第一晚,也会是她第一次和施景深同处在一个空间入睡。原本她已经决定好尊重施景深的意思把他和过去的施景深隔离,但现在她知道根本不可能。
“请你别因为他的改变远离他。相信我,他其实没有变,还是原来你认识的那个人。”
心里默默念着林骁和她说的话,雁栖眼前再一次闪过施景深刚刚离开时的表情。
放下手中的水杯,雁栖转身去翻行李箱,终于在一个小的收纳袋中翻出了她想要的东西。
蹲在行李箱旁边,雁栖对着手心里的那颗糖果露出了满足的笑。
不再犹豫,握住手中的糖果,雁栖转身出了门。
外面天色黑的很快,住家的佣人们也回了房间,西院变得静悄悄。
雁栖手握着糖果,轻脚走向和她隔着一个房间的施景深房门前。
在房门前仔细地研究后,雁栖挑好了糖果的位置,以确保推开门就能立刻看到。
快速地敲了下门后,雁栖小跑着藏到了回廊拐角。
她探出头小心地等着,没多久就见施景深打开了门。
她看见他朝周围看了眼,在注意到那颗糖果后一边嘀咕着“还好林骁记得”的话一边弯腰捡起来。
在看清包装纸后又皱起眉,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嫌弃。
雁栖使劲儿侧过脸,用左耳去听,她听到施景深不满地抱怨:“怎么是我最不喜欢的榴莲味。”
施景深虽然嘴里这样嫌弃着,也还是立刻撕开包装纸一口含着转身走回房间。
雁栖从拐角里走出来,站在回廊里。
十月份已经是初秋,夜已寒凉。
雁栖站在风口处,夜风拂过脸颊,发丝也被吹乱。
西院被墨色覆盖,黑漆漆如一块幕布,刚刚的片段在幕布上重映。
——指节分明的手指夹着淡粉色糖果,狭长眉眼间泄出满满的嫌弃,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还有无论是委屈还是开心都会露出的那颗小巧的酒窝。
雁栖轻轻敲了敲头,她想她真是个笨蛋。
这就是施景深啊,他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就在这里,她怎么能选择离开他呢?
施景深习惯在早上六点起床,绕着老宅晨练到七点钟,之后回到房间冲澡,洗漱,吃过早饭后,八点离开家去公司。这一天也如往常一样,只是当他汗湿着发回到房门时,出了点意外。
施景深看着站在他房间门口的人,有一瞬间是疑惑的。
这个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的人,是昨天那个进退有度疏离客气的雁栖吗?
……似乎有什么不对。
“你……早。”施景深擦干额角的汗珠,有点别扭地问了声早安,因为对方的反常开口都显得有些语塞。
“早上好。”雁栖将笑容放大。
经过昨晚,打定主意拉近距离的雁栖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施景深打开房门,在他即将走进房间的时候,雁栖又开了口:“施景深。”
她在叫他的名字,以亲昵的口吻。
察觉到这一点,施景深搭在把手的五指不自然地收紧,心跳都夸张地漏了一拍。
他卡在半开的房门口,万分难熬。
理智告诉他,现在的雁栖十分反常,反常为妖,最好避开。
但同时另一种冲动却愈加的甚嚣尘上,在压迫着理智的判断。
他想走回去看着对方,好好看清她眼中的晨光。
“你怎么了?”声音又贴近了一些。
有呼吸喷洒在背后,施景深脖颈的皮肤被激得战栗起来。
他侧过身,手心攥紧了门把,喉咙处突然像被羽毛抓挠,看着突然离近的雁栖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雁栖伸出手想去拍拍施景深,就见他立刻站直了身体,有些突兀的反应。
压下错乱的气息朝自己摇头,施景深努力维持淡定,皱起眉看她:“你有什么事吗?”这么反常。
雁栖猜到了施景深的潜台词,但她不打算解释,只是好心情地看着对方因为自己受惊。
自从把施景深和过去重新联系在一起后,压在雁栖心口的想亲近施景深的念头就跃跃欲试。
只是她知道施景深现在失忆,并且因为情绪问题的困扰,对她并没有多少感情。
想要改变施景深,她只能循序渐进。
但这不妨碍这个早晨,她突如其来的坏心眼。
雁栖轻轻嗓子,抬头朝施景深看。
她偏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