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崽子什么时候少了几个铜球,刘煜立刻能发现端倪,再随意地关注一下,就能知道它们是在何地毁尸灭迹的。
晓年只记得买买买、送送送,根本不知道小虎崽的破坏力已经随着其体重的增长,越来越不可小觑。只有煜亲王这样节俭持家(误),才知晓小崽子的败家程度。
还以为自己藏“尸体”藏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小虎崽:“!!!”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不被人知道的秘密,所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眼看 “秘密”被拆穿的小家伙吓得连腿都不蹬了,煜亲王跟它们讲了两句道理,就放小虎崽下了地。
小虎崽一落地,也忘记要哥哥了,转身就往里面跑。
趁它们转身的时候,顺手捏了捏小崽子的小尾巴,刘煜自言自语:“安静等着,他总会回来。”
——无论晓年有多少秘密,无论他愿不愿意告知这些秘密,只要他还会回到他们身边,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小虎崽被煜亲王发现了小秘密,本就有些心虚,又听对方解释了哥哥的去向,遂不再缠着他要人,老老实实窝到一边玩闹,偶尔抬头看看刘煜的动静。
煜亲王看看天色,觉得晓年一时半会也许回不来,但就算他晚些回来,也定会履行承诺,带小崽子出去。
某人心里琢磨,晓年跟洪悬大师整理行李恐会辛苦,于是打算先带小崽子出去转转,既履行了大人的承诺,等他的小大夫回来也可直接休息了。
冀州百姓进香习惯赶早,这时候已近日落,现在进香的人渐渐就少了。
居士寮这边的香客不少会跟着做晚课,也不怎么出来活动,再加上皇族的院子这边普通人本就不会靠近,小虎崽出去不容易被看到。
若是沿着石径的方向走,说不定还能接到晓年。
想到这里,煜亲王对小虎崽招招手:“走,林子里有松鼠。”
小家伙竖起耳朵,但没有动,看样子有些矜持。
“可能还有野兔……”
“嗷呜嗷呜~”“嗷嗷嗷嗷~”小虎崽摇着小屁股欢快地跑过来。
煜亲王:“……”
……
洪悬大师虽也听说了冀州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但听晓年这样的参与者口中说出来,感觉又是不同。
他离开故乡十年有余,先帝刚刚继位的时候,由于厉皇帝留下一个烂摊子,整个冀州百废待兴。
外有妖魔肆虐,内有外戚专权,先帝继位整整两年,才有了些好转的迹象。
也是在那个时候,从雍州归来的洪悬决定回到乘音后就立刻出发再去荆州一趟,最好还能继续西行,往梁州的方向走。
因为以他的年纪和精力,若是再不出去,恐怕此生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佛门的僧人很多都会医,洪悬将自己之前收集的药材和方子交给年轻的僧人打理,休整一段时日准备出远门,然后就遇到了晓年。
两人一见如故,成为往年之交,洪悬生出后生可畏的感叹,不是没想过带眼中有憧憬的少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最后晓年不想家人因为自己年纪小就远游而担心,没有与之同行,洪悬虽有遗憾,但也理解他的用心。
这世上有人四海为家,有人流连小家,并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一个选择罢了。
当洪悬听闻晓年讲起当年旧事,虽然对方没有明确说祖父简遵友是如何被人陷害,但以大师的阅历和见识,又如何不知道宫中波诡云谲,这其中必有常人想象不到的波折和危险。
“阿弥陀佛,煜亲王殿下虽看似威严冷峻,实则正直良善,即便简大夫未能治好其魇症,想来也不会为难老人家的。”洪悬大师与他交集虽不多,但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
晓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点点头:“大师,您说得对,他从来不会为难无辜的人……只是那时候我们不了解他,所以才会心生惧意。”
——等相处了,了解了,就能知道刘煜是个多么好的人……
洪悬大师静静看他说起煜亲王的样子,只觉得缘分妙不可言。
谁能想到十年前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又走到这般。
他也不提简小友说起煜亲王时满脸喜悦幸福的样子,而是提醒道:“既然误会已经解除,有些事情能说,就可以说了。”
晓年闻言,立刻明白洪悬大师的意有所指,他马上道:“这是晚辈疏忽,回去一定解释清楚。”
一开始是不敢说,到后来则是觉得没必要再提……现在看来,任何没有必要隐瞒的事情,早些说出来,对彼此都好。
他甚至开始考虑,何时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刘煜,至少以一种温和的方式,告诉一部分。
洪悬见他开朗起来,遂知道这一双人根本无需外人担心。
他仔细观察过煜亲王,照他对简小友的态度,恐怕只要简小友愿意说,他都愿意听——这种误会在心意相通的人之间,根本谈不上误会。
晓年解了心事,轻松了不少,当然马上就被洪悬大师的收藏所吸引。
他现在最大的困扰,就是能去的地方太少,但芳疗需要的原材料,并非所有冀州本土花药可以替代,必须去更远的地方,才可能找到合适的原料。
早在十年前,洪悬大师见过的草药就曾开拓晓年的见识,让他能够找到好些没见过的本土药植,后来有财大气粗的煜亲王府作为后盾,他自己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