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妖妃误国。
这可怜的美人儿听得风声吓得厉害,终日里提心吊胆,几不能眠。战战兢兢地劝了几次王要勤政爱民,却扫了人的兴致,竟是拂袖而走了。他享乐结束挥挥衣袖翻脸不认人,美人儿可在后宫受尽了白眼,冷嘲热讽是小,大事小事上苛待不断才叫难熬,差点没一根白绫往梁上一悬,吊死在半夜了。
就在她觉得日子真的挨不过去,认真地考虑生存还是死亡这个近乎哲学的命题时,肚子却是日渐大了起来,一开始还没在意,日子久了才发现不对劲。
一诊,喜脉。
举国震动。
在位的这王爱瞎胡闹,年轻时伤了本,年纪稍长也不知节制,美人搜罗了一堆,孩子却一个没有。
一时间母凭子贵,各种赏赐不断,简直恨不能把这肚皮争气的美人儿供起来。当然,那可能会蹦出个儿子的大肚皮一定要恭恭敬敬地摆在最显眼处。
当婴儿呱呱坠地,下人出来通报是个女儿时,可想而知当时国主的心情。
大公主夏就在自家娘总是暗自垂泪,自家爹见到自己就横眉竖目,其他人“可惜是个女孩”“幸好是个女孩”的或惋惜或幸灾乐祸中,迎来了弟弟的出生,然后彻底成了一个透明人。
大约是过早懂事的缘故,她的性子沉默而内敛,轻易都不爱开口。可从很小开始,若是母亲被嘲笑了,她便一脸拼命的架势,扑上去就冲对方又抓又咬。
到底是子嗣艰难的王室血脉,别人倒也真不敢招惹她了。
直到她弟弟出世。
那孩子的母亲与夏的母亲几乎同时进宫,后者独宠了许久,自己却向来不受待见,内心嫉妒已久。好在肚皮争气,一次临幸竟然就生了个儿子,当即觉得扬眉吐气,时不时地便刁难两句夏的母亲。
其他宫妃看热闹不嫌事大,明里暗里又挑唆了一阵,那女人竟是愈发过分,有一次直接将夏的母亲推到了水中。
五岁的大公主夏当场失控。
强大到可怕的力量忽然在她身周不断积聚,压根不知如何运用神血能力的她小脸涨得通红,差点没背过气去,却依旧踉跄着想要去救自己的娘亲。
那女人看她的模样有那么一点心虚,一把拉住她:“喂,你做什么?”
一瞬间,积聚到可怕的力量有了发泄的余地,直接炸裂开来,夏因为身体本能形成的保护膜而弹出去老远,摔得晕头转向,好歹没什么大碍。那挑衅的女人就惨多了,一声尖叫都没发出来,与带着的两个侍女一起炸成了渣渣。
夏超乎寻常的神血能力令众人惊异,她爹则在一瞬的惊喜后变得气急败坏。这样的天分,若是个儿子该多好?
她能力透支昏迷不醒,她娘就倒了大霉。
从冷冰冰的池塘中被捞上来,整个人还没缓过来,又被拖去罚跪。说是为她女儿犯下的错误负责,要跪上个三天三夜。
好在有个与她母亲关系不错的下人大着胆子提了一句,真是厉害呢,竟然能生下神血如此浓郁的公主。
渣爹眼珠子一转,忽然就想到,对啊,长子后头都再添了两个儿子了,都是资质平平,为什么不想法子再生一个呢?
于是夏的母亲跪到一半,又被渣男拖上了床。
折腾来折腾去,过了几年最终又生下一个小公主,还伤到了身子,彻底不能再有孩子了,渣爹才再一次把她们抛到了脑后。
本来这大概会成为一首凄凄惨惨戚戚的宫怨诗,抑或一部勾心斗角的后宫剧,谁也没料到,夏公主生生地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
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偷偷研究神血能力的,直到很久之后,才隐约和夏公主爱跑,看些养花养草绣花鸟的书的情形对上。没人直到在没有人带的过程中,她一个人吃了多少苦头,走了多少弯路。
夏公主总是板着一张面无表情又美丽无比的脸,她的美总是带点冷冷的味道。但她年纪逐渐增长后,一手绣活儿却是做得越来越出挑,大批的贵女时不时地或自愿或被家中要求来找她取经。
一群貌美如花的漂亮小姑娘,坐在花园里一坐就是半日,她们的作品不是真的拿来用的——毕竟以她们的身份,绣娘的东西会源源不绝地送上来——而是用来给母亲们彼此间夸耀的。
没人知道这过程中,生人勿近状的大公主是怎么样一点一点地观察每个人的品性与能力,悄悄地与其中一些人联络开的。
许多贵女都在夏的带领下锻炼起了神血,她们甚至想好了各种万一被揭穿时可以用的借口——虽然不一定有用。这些人出了宫,又一点点私下传给了其他女孩。
虽有过几次小小的惊险,但也许是上天垂怜,也许是她们准备得足够小心,又也许是丈夫国的人早已不把女人放在眼里了,觉得她们就是一群羽毛光鲜亮丽的金丝雀……总之,她们有惊无险地遮掩了过去。
最初的夏也许还没想太多,只是寻思着要变强,一个人又实在太孤独,下意识地寻找有同样的伙伴。可后来,一切就变得有组织有计划。
这样发展壮大,终有一天会暴露。
她们内心惶惶又相当激动,女人沉默得太久了,需要有人大胆地争取一把,可到底要怎么做,大家却都没有商议好。当她们为自己努力的时候,她们是属于自己的,可当要面临重大抉择的时候,她们却不得不考虑身后的家庭。
再怎样不堪的家庭,也总有那么几个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