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出人意料,他们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巫咸国的十巫精神力深不可测,为了避免他们单枪匹马地直入主营刺杀主帅,丈夫国搜集了大量灵宝压阵,确保帅帐无忧。然而他们忽略了一件事,这些大巫虽然靠近营帐不易,想要避开他们的包围,离开西边却是易如反掌。
充满大巫的国家,虽然没有兵,但他们有钱。在漫长的岁月中,不知多少人慕名来求药或卜卦,积累财富的同时,无形中也积攒了大量的人脉。
现在巫咸国一出事,大巫直接出动,向东搬救兵。有大量的钱财,还许诺接下去几十年的药品,丈夫国的冶炼技术又让人觊觎已久,连现成的开战理由都有了——相助友好邻邦——怎么会没有人答应?
于是丈夫国在得意地计算着巫咸国还能撑几天的时候,他们的老巢被人捣了个一干二净。急急忙忙地回来扑后院的火,半路上又被人埋伏,损失惨重。
这一仗,丈夫国消沉了近百年。
之后痛定思痛,开门挣钱才是硬道理。私底下训练兵马是另一回事,表面上还远向学起了中原的礼仪,衣冠带剑,说话也爱诌些半通不通的文句。
唔,因为老头儿一面翘着二郎腿啃吃的,一面撇着嘴说他们附庸风雅,所以其中的真实度,有待考察。
总之,一来二去,丈夫国倒是成了四海文明的贸易大国,财富难以估量。现在在位的一个老国王没什么本事,但坐拥祖宗留下的财富也够吃几百辈子了。底下有三子二女,儿子据说比较浑,一个大公主倒是非常厉害,小公主也是冰雪聪明。
同样,这一仗也给巫咸国带来了不小的改变。
原本的巫师们有的热爱演算,有的热衷于药物,有的着迷于精神力的提升,总之是各玩各的,兴致来了就拜个师,除了固定的祭神日会聚集在灵山下,由十巫带着向天祷告,几乎是散养状态。
但这次几乎灭国的体验,让他们意识到,有时候我不犯人,甚至还与人为善,人也会犯我。曾离神最近的国度,容不得这样的冒犯。
原本专注侍神的十巫直接分出了三个,成立了专门的对外交流处,名“迎客署”。
听起来像个专门搞外交的地方,但事实上,为首的巫抵直接负责带人苦研那些上古留下的阵法和能大规模制敌的药物,也直接负责找雇佣兵守卫巫咸国。原本寻药求卦的人都是靠朋友推荐,单个寻些巫者,现在则每个巫咸国的巫者都要在一定的时间,轮流去迎客署待着,帮那些慕名而来却没有门道的人配药算卦。
而对方作为交换的灵宝,则归灵山所有,危机时才能启用。
“灵山十巫,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原本以巫咸为首,但天人五衰嘛,这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大家都以为成精了的老家伙前两年已经没啦。巫即的身体也不行啰,据说长年在灵山闭门不出。巫盼爱四处游玩,不知多少年没回国了。巫彭专注于上古神明的研究,但他跟巫即差不多,老是身体不好,静养为主。巫姑巫真分掌迎客署的药部和卦部。巫礼不问世事。巫抵是迎客署的头儿,巫谢巫罗都是他的弟子。”
智掰着手指头一口气数下来,难为他打听得如此清楚,一下子就把其中的关系剖析得明明白白。
饕餮极不理解人类明明衣食无忧还要打个头破血流的行为,倒是很快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一,巫咸国的头儿是那什么迎客署的巫抵,二,丈夫国跟巫咸国是对头。”
智摇头又点头:“巫抵的确如日中天,巫咸去之前大家都以为巫咸国将以他为首,谁知巫咸却看中了别人。”
“哦?是谁?”肖衍有些好奇。权力意味着无休止的争斗,也许能从中找出些线索来。
“这个老头子也是道听途说,他看中的一个是巫即,一个是巫彭,原因是,前者心思纯善,后者一心敬神。传说,他的理由是‘心中有灵,神明不灭,永远别忘了,巫咸国曾经是与众神一道,带给万民指引的人’。两个接班人都是风烛残年,随时可能归西的模样,当时还引起了许多人的议论呢。”
“最后,据说巫咸以最后的灵力作法,挑中了巫即,巫彭落选……不过这都没啥用,基本上,巫咸国的话事人还是巫抵。巫姑、巫真是他的下属,巫谢、巫罗是他的弟子,十巫中占了五个位子,底下更有门人无数,你说厉不厉害?”小老头儿啃得满嘴油,含含糊糊说。
他想到一事,忽然看向肖衍,面露同情:“你惨了,当初找你麻烦的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我打听了一下,那烟红色衣服的女人,叫巫履,正是巫抵手下挺露脸的一个弟子。”
“明明是他们自己有猫腻……”肖衍无奈地摇摇头,“算了,有口说不清的事儿,就不知道他们对钟山玉的执念有多强。丈夫国也是,没事打仗玩,结果整出来这么难对付的一个巫抵……”
虽说私底下不对付,但巫咸国死了两名地位颇高的大巫,丈夫国毕竟也不能作壁上观,只好一面私底下幸灾乐祸,一面在城门口加紧了盘查。
肖衍他们进城时,就看到了四张画像。通缉理由是杀人夺宝,抢了巫咸国的宝贝。
鼓与钦一个像大雕,一个像夜枭,形貌很好认。
第三个就是当天晚上放光的肖衍了,幸好有老头儿提供的功法,导致他人形的面貌也与原来有了相当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