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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你操纵着的身体，真实而虚幻。醒来之后你依旧觉得那是你，可那是……

那不一样。

祝方觉终于意识到，他一直以来，都像是无根之萍。他所有的记忆，都像是外来的。他之前自我意识的崩溃，完全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自我的存在。

他苦笑了一声，却又有些无所谓了。

也许真相已经近在咫尺了。

他向来散漫温和的目光，在电脑屏幕无机质的反光之下，显得冰冷而漠然。

他应该，去找找这个“第一个活体实验者”的身份。

晚安啦。

第10章紧迫

joe这个计划，连带着生灵密码实验，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真要查起来，祝方觉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暗网这边的信息源，他这位旧友给他的，差不多就是最详细的了，也不过是提了个名字。为了防止疏漏，祝方觉也特意把其他的一些资料也买了下来，但甚至连第一个实验者都没提到。

真要找到这个人，恐怕只能去查游戏公司那边的试验记录。

不……等等，还有别的办法。

游戏里。

那些异人，是天然的信息源。

祝方觉虽然没怎么参与到这场儿戏一般的战争中，但他到底也了解不少，新闻也像是整天轰炸一般地报道。

从异人入手，或许曲折反复了一些，但至少有蛛丝马迹。而那个制霸全球的游戏公司……除非借助封岚深的能力，否则祝方觉还真的没有把握直接对上公司。

之前他被人掠走那件事情，祝方觉后来才知道是谁做的。是一家游戏公司，眼红于公司的盈利和地位，所以才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绑架他去研究生灵密码。

之后封岚深向游戏公司求助，也算是错有错着，毕竟就算封岚深不想救人，公司也迟早会弄垮这个对手，只是那时候，祝方觉还活没活着，就不好说了。

当然了，封岚深让公司出手，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他基本上算是一辈子卖身给公司了，为公司打工，帮忙维护游戏运营，甚至还得平衡战争三方之间的关系。

他身份敏感又重要，是唯一一个横跨两个世界的人工智能。某种意义上，他被三方称为“那位先生”，并不是无缘无故的。

不过这些事情，在此之前，都与祝方觉无关。

祝方觉曾经在这个世界上，过得十分简单，简单到他的世界只有封岚深和三两个朋友。

最后一个世界了，那时候的祝方觉已经无心去管其他的事情了。那些战争和血肉横飞的厮杀，都只不过是他在茶余饭后偶尔听闻的一些轶事。

况且封岚深这人，偏执，还有着很强的占有欲。

他本来就一直想把祝方觉与世界隔离开来，在祝方觉隐隐表现出这样的倾向之后，他更是得偿所愿，不着痕迹地就把所有人都排斥在了祝方觉的世界之外。

封岚深是有意无意这么做的，祝方觉察觉到了，但当时的祝方觉默认了这件事情。他既不愿意因为这种事情和封岚深吵闹，也没心情在意这种事情。

他那时候活得清心寡欲，整个人像是得道飞升一样地虚无缥缈。

简称，蔫了。

话又说回来了，他现在，也还是这种状态。

祝方觉正沉思着的时候，通讯号那边又传来了几条消息，是陈有。

陈有显然是看到了复赛名单上有他，过来提醒他不要忘了下午的比赛。

顺便和他八卦两句报社隔壁游戏板块的编辑工作，此刻那几位编辑已经快要疯了。

祝方觉提不起精神，闻言只是随口询问：“发生了什么？”

“就是账号消失的事情啊。”陈有干脆利落地发来了一个语音，“你不知道吗？我看新闻里一直在报导啊。”

祝方觉猛地一怔。

这个不是，上层要删的贴子吗？

祝方觉有些恍然。这一个白天过得太漫长，几乎让他忘记了这件事情。

“我去看看。”

他边和陈有说话，边走出房间，打开了电视机。

封岚深听见了他的动静，也走过来，陪着他看。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这场事故已经从个案，发展成了大新闻。

据不完全统计，已经有近亿玩家的账号神秘消失，他们也无法重新创建游戏账号，现在这些玩家全部处在愤怒和迷惑中，已经有人直接跑到游戏公司总部楼下抗议，要求公司立刻给他们一个说法。

这些玩家还不少。

祝方觉看到新闻里放出来的画面，总部楼下一片密密麻麻的人，看得不自觉吸了口凉气。

封岚深看着这场景，微微皱眉：“时间来不及了……”

祝方觉没听清，扭头去看封岚深。

封岚深笑着摇摇头，他轻轻抚了抚祝方觉的肩膀，然后说：“你看吧，我继续去做饭了。”

回到厨房，封岚深看到玻璃中自己阴沉的眸子。

光点从空中浮现：“先生……”

封岚深深吸一口气：“没有五天了。”

光点闪烁了一下，像是在点头：“我算了一下，大概只有三天。”

“三天。”

封岚深冷笑了一声。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今天、明天，和后天。”

“不。”光点否认了。

封岚深看到自己冻结如冰的眼神。

“是昨天、今天，和明天。”

封岚深下意识捏紧了手，他瞳孔紧缩，近乎惨烈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