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花楼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没被割过的龟公。
吃的是加过料的食品,喝的是加过料的茶水,所以未到八岁就遗了精。
除了偶尔被众位痛恨男人的姐姐们报复似的打打骂骂羞辱一番外。
除此之外,我比许多花楼昙花一现的短命鬼幸运了许多。
我知道,我的记忆就是我的最大的财富,有朝一日,我能自我的时候,这种财富会带给我难以想象的回报。有朝一日。
我这辈子没有觉得亏欠过睡,就算泯灭良知的杀戳的的时候,也从不因为对方是七老八十无法反抗的老人,或者是嗷嗷待哺的婴儿而心软。
反正他们终究会回到阎王殿。那里应该比这个世界多一些公正和善良。
不得不承认,一生中唯注意过两个人。
十岁时遇到的如玉,那时他不过八岁大,还有十三岁时遇到的念知,那时他十四。
如玉活到了九岁,念知却没有活过十四。
如玉的故事很简单,他是雌雄同体,这个年代这个名词意味着怪物。如玉在花楼的地位连我都不如,起码我还是个龟公,他却是地地道道不男不女的祸害。
我遗精后,老鸨好几次想要把我卖到小官的花楼。可惜,我那时候整日往自己脸上抹灶灰,而且死活不愿意吃饭。到了十岁,还骨瘦嶙峋,跟个半入棺材的差不多,没有人愿意买我,所以我依旧过我小小龟公的生活。
如玉却是日渐丰满。要不是他还小,老鸨早就把他转卖了。
一日花楼来了个醉醺醺的客人,应该是江湖上的人,点了几个姑娘都不满意。姑娘们血粼粼的出来了。老鸨害怕玩出人命她损失了姑娘得不偿失。把我们几个小龟公推进去,说是趁着黑灯瞎火看不出来,让那个人玩个尽兴好了。
大汉摸到了如玉,如玉再也没有醒来。
事实就这么简单。
可以怪如玉长得不好,谁让我们7个小龟公只有他的胸部最大,被玩死也是他投错了娘胎。
其实诚实一点来说。那个大汉最先抓到的是饿昏了跑得最慢的我,我咬掉他一皮肉,他一怒之下再度抓我的时候,我把如玉推了出去。
然后整整一夜,如玉从哭闹不停,到求饶,到最后没有了声音。
我看不清楚,但是我听得一清二楚。
那一夜是我一生都没有忘记过的噩梦。
也是那夜开始,我开始学会放弃,
让人性中最后的那点良知变成过眼云烟。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从此成了我信奉的宝典。
记得如玉残破的尸体似乎被丢入了河里喂鱼,猩红的河水和那臭味三个月没有消失。
其余的。。。我不记得了。
我不愿记得。
隐隐约约的听如玉跟我说过,他还有一个跟他一样的胞妹。不知是真是假。
被卖到了小官的花楼。
如果如玉有一个被误认为妹妹的弟弟卖到了小官楼,那么这个雌雄同体的如玉应该是他的弟弟了。
可惜,那个如玉没有这个如玉这么幸运。
被当物以稀为贵供奉为红牌。
或者说那个如玉比这个幸运,早早的离开了这个血染的世界。
“老爷。”周掌柜在我的身后轻声地呼唤,打断了我的沉思。
“老鸨在哪里?”我挥挥手。
“这里。”周掌柜打开门,就看见了面露恐惧的老鸨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两个,三个。。。呵呵,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我兴奋得颤抖的手指,慢慢地伸出。。。
背后,周掌柜恭敬的关门。。。
在人不知鬼不觉地时候。二元楼的老鸨消失了踪迹。二元楼来了个拿着金算盘留着三撇小胡子的执掌生意。有些人认出了他是典当行的会计,有的人说他是曾经极富盛名的甲半仙的师兄,周大仙。
不过甲半仙的名字渐渐被遗忘,更多的人记得是周掌柜的敛财的名望。
三个月后,二元楼关门整修,许多姑娘不知了去处。
不久,更多年轻美貌的姑娘进了花楼,二元楼改名为忘忧楼。
紧接着,二元楼对面的一元楼的老鸨也不见了踪影,一元楼也被关门整修,三个月后,一个名叫翠花的满脸雀斑的老鸨打开了一元楼的大门,以前的小官们都都不知了去向。
不过也没有人在意,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更多更俊更年幼的男孩被送入了改头换面的忘情楼。翠花老鸨更是因为吃骨头不吐肉的好财而出了名。
此时,老爷我就在忘忧楼里便吃喝玩乐。身边还有福来伺候着。
虽然没有翠花胆大心细,不过也不错了。
“老爷。”周掌柜红光满面的走进来,看来他的小资生活过的挺火热的。
“老爷。”翠花也顶着让人呕吐的脸走进来,看来她的富婆生活过的挺滋润。
“这个月的帐本。”两人递上来。
“坐。”我让福来给他们上坐。
我翻了翻,记忆让我对于这方面的理财观念运用自如。往往需要别的伙计一个月的时间料理的帐本,我一天就可以完成,翠花一向对算账不感兴趣,周掌柜虽然很擅长,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也顺便交给我做了。谁让我只对钱有兴趣。
“老爷,我认为时间上可以了。”周掌柜的拿出了我新给他打造的金刚算盘。又开始劈哩叭啦。
“如玉还好么?”我没有直接回答,看着翠花。她在厦商身边监督了半年,应该打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