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义出来后径直走向浴室,一身宽袍松松地搭在身上,露出的皮肤都带了层情|色的绯红,叫人脸红心跳。
安野仔细听着宗正义的动静,确定对方进入浴室并关上门后从一楼窜出,支着酸软的腿爬上楼梯,趴在记忆中宗正义出来的位置左右摸索。
哪里?在哪里?开关、开关……
手在发抖,安野越是想克制自己却越是无法停止颤动。阶梯之间平滑完整没有任何可藏匿机关之处,他肯定宗正义就是从这儿出来的,怎么会……
啪嗒、啪嗒,一双炫黑色毛绒拖鞋出现在安野的视线内。
「你回来了?」宗正义的声音出现在上方。
他正俯视安野奇怪的举动,进浴室之前,他从走廊上遥望了眼玄关,发现本该在那里的白毛拖鞋不见了,还多了双安野出门时穿的运动鞋。
直觉让他不禁戒备,站在浴室门口做了一次开关门的动作后,返回原路。
果然,他回来了……
「嗯。」安野垂着头,僵直身体,慢慢收回四处乱摸的手。
「在做什么。」宗正义声音冷得像北极。
「隐形眼镜掉了……」安野编出一个非常蹩脚的谎言。
「你什么时候带隐形眼镜了?」宗正义皱眉问,他知道安野近视,也就一百来度,可需要隐形吗?
「你管我那么多。」安野支着膝盖缓缓起身,却不敢对视宗正义的眼睛。
他被发现了吗?宗正是知道自己发现了他的密室吗?
安野显得踌躇不安。
同样,宗正义也非常不安。
他看了一眼安野穿的衣服,语气突然变得不太好:「你没去学校?你早上去哪儿了?」
「我、我去……」安野盯着自己衣服看了会儿才发现这套行头和他昨天穿得一模一样,他起床时忘记换衣服了。如果是平常他不会犯这种错误,今早起来时他已烧到39.7度,还有什么意识关注自己的衣服呢?
「你脸好红?」宗正义伸手想触碰安野的额头。
「你干什么!」安野惊慌地甩开他的手。
被重重拍飞的手掌寂寞地落在空中,宗正义看安野的眼神不可思议还有点受伤。
他、他不让自己碰他?
宗正义愣在原地。
僵持在楼梯间的两人有了今天的第一次眼神接触,安野越看宗正义的眼睛越心慌,想到对方之前呼唤自己名字的那个声音,更加失措。
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让开,我要休息。」安野推开宗正义,冲向自己的房间。
他要好好理理,否则根本无法面对宗正义。
对不起,今天就放过我吧!
安野暗暗道歉。
嘭!房门猛地一声震动,彻底隔绝二人。
嘎吱、嘎吱——
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宗正义捏住扶手的手掌狠狠收拢,力道仿佛要把它捏碎。
到了晚上,安野猛地睁开眼睛。一觉醒来后,突然想起自己回家时煮的的粥,立刻从床上蹦起来,冲到楼下厨房。然后他居然发现煮好白粥正在煤气灶上小火温热,像是知道他会下来吃它一般,开着锅盖,散发小米的香浓味。
他乐滋滋地拿出小碗盛了一碗,翻出冰箱里的酱菜,端出厨房准备开吃。
「唉?」安野止住脚步,愣愣望着堵在他门口的人,「宗正,你吃晚饭了吗?要一起吃吗?」
「我吃过了。」宗正义冷淡的声音有点吓到安野。
「发生什么事了吗?」安野勺了一口白粥塞进嘴里,无辜地望向他。
「早上,你去哪儿了。」宗正义从旁边柜子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端起安野的脸帮他擦嘴。
安野难耐地眯起眼睛,宗正义的手害他发痒:「医院,去看病,我发烧了。」
「你生病了?」宗正义扶上安野的额头,湿润润的皮肤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为什么不和我说?」
安野举起手里端着的碗:「我饿了,边吃边说。」
「嗯。」宗正义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替他放在桌上后又转身去厨房拿了两包安野爱吃的卤味。
找借口是安野的强项,什么知道他开例会抢钱很重要、什么起太早没好意思叫他起来陪自己去,三句两句就让宗正义没法再逼问他。晚饭后安野洗脸刷牙,冲了个澡就回房睡了。今天真是太累了,发生好多事,大脑要休克了有木有。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向房间走去。
「你……」安野推开房门时发现宗正义站在他身后,一脸想要跟进去的意思。
「一起睡。」宗正义帮安野推开门,「你晚上要还发烧我就再带你去医院。」
一起睡?一张床?一条被子?一个枕头?
宗正义为安野铺好床,从柜子里另外拿了个新枕头问安野:「你要哪个。」
没有商量的余地,一旦宗正义决定的事安野就只有遵从。
「旧的。」安野并没表示出怒意,像平时一样走到自己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宗正义结实的手臂从后面搂住安野,将他拉到自己可控制范围。安野也不反抗,任宗正义的胸膛紧紧贴着他后背,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就在他的耳畔不断回响。
「下午的事……」宗正义压着声音在安野耳侧道,「我只是关心你,并不是想干涉你的**。」
「我知道。」安野双手握拳,感觉到宗正义搂在自己腰际的手收得更紧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