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
他们的周围,军车团团包围。
丹尼的人统统拔枪戒备,直升机在空地上停稳,卷起的气流如同漩涡,在场所有人,无不胆颤。
机上下来一人,走进雏。
雏看着这个男人,看见他递出一只手,“过来。”
柔和,温润,一如她曾经以为的那样。
经历如此之多,才恍然发觉,柔和,温润……一切一切,均为,假象。
62
62、再见 ...
丹尼亦看着面前的穆。
为了引他上钩,这恶魔竟然舍得放了伊藤良一,丹尼至今还有些不信:“你别忘了,这女人现在是在我手上……”
穆对此置若罔闻,只顾看着她。穆不再说话,可目光触及之处,却如同被他的视线烧灼,雏几乎要退后半步——
丹尼嗤笑半声,突然攥住雏的手,猛一扯,雏的背脊撞在丹尼胸口,同时,丹尼提枪,枪口直抵她的头。
丹尼看着穆,微笑以对:“叫你的人都离开。”
穆眼锋一锐。他也笑:“你确定,你下得了手?”
他对丹尼说,目光却一瞬不瞬盯着雏。
她是他培养多年的门徒,读得懂他的目光。他命令她反抗,他知道她的手表里有致命武器——
雏没有动,两方人马都没有动,很静,因此,丹尼手中的枪,上膛的声音异常明晰,“我们合作那么多年,你应该很了解我,我得不到的,会毁掉。”
穆终于将目光从雏身上移开——他已明白这个女人的选择。看着丹尼缓慢扣下扳机,面目微恸。
丹尼的枪即将了结这个女人的性命,一瞬,只差一瞬,穆在此时忽的举起右手,示意己方的人收枪。
“放他们走。”穆的声音毫无波澜,看着雏的目光亦是如此。
穆一声令下,包围圈霍地退散开一条道,丹尼带着雏离开,雏自始自终低着头,可她分明感觉到了,所以,在与穆错身而过的刹那,她条件反射脚下一滞。
却只停顿了这一秒,下一秒,雏仍旧是随着丹尼离开。
飞车驶离,直到登上前来接应的直升机,她始终没有抬头。丹尼坐在她对面,手臂伸向她,托住她的下颚,轰隆的机舱内,他的声音与手臂一样坚硬:“如果你后悔,我可以放你走——丢你下飞机。”
她死灰的眼,看定他的眸:“我得去救我弟弟。”
坐在后头奄奄一息的伊藤,自鼻尖哼出一声笑。
各怀鬼胎的三人,却互相牵连着性命,此场景似曾相识,雏不由忆起,一年之前那次逃亡亦是如此。
而此时,伊藤的冷笑还未从嘴角撤下,丹尼霍得扭头扬手,手刀在伊藤后颈瞬间劈下,力道狠绝不可躲,转眼间伊藤沉眼昏厥,丹尼回眸,看定雏:“把你的手表给我。”
雏将信将疑递出手表,他动作过快,雏未及反应,丹尼已将藏于表内的海洛因针剂取出,他正要将针剂扎入伊藤指尖,雏上前夺下:“你疯了?!”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开舱门,把这小子丢下去;要么,给他注射点,让他醒来能有点精神,不至于拖累我们。”
雏一顿,咬着唇坐回去。
直升机飞入夜晚的云层,轰隆声中,无一人心生睡意,飞抵曼谷后换乘客机,一路竟为遇到阻击,连丹尼都倍感意外。
专机已在停机坪上准备就绪,夜幕之下的曼谷,璀璨星空漫天,嵌在直入云霄的漫天黑暗之中。
在踏上飞机旋梯的第一级台阶时,丹尼突然停下脚步,落后了他几步的雏见他警敏地看了看四周,正要开口催促,他却在这时回过头来,模棱两可的笑隐在嘴边:“你猜他会不会就这样放我们走?”
雏无法回答。她的首领,是她眼中的神,亦是她眼中赶尽杀绝的恶魔,过往的经验告诉她,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可理智告诉她,如今,她离机门只有几十级台阶的距离而已,很快,她就要离开他的地盘。
对,离开,永远的离开。她的余生,会和弟弟、弟媳、以及弟弟的孩子生活在一起。
丹尼并未等候她回答,问完便大步走上台阶。
丹尼率先进入舱门,雏正要紧随其后,正在这时,舱门突然关闭,舱门关闭的速度并不快,雏要闪身进入,却被身后人蓦地攥紧胳膊,同一时间,身后人的枪口抵在了雏的额角。
眼看舱门在面前关闭,雏却丝毫不能动。
从最后一丝门缝中,雏分明看见了有人从机舱内的藏身处窜出,而丹尼,正拔枪迎击。身后人用本地语言对她说:“首领让我请您回去。”
那一刻,雏攥紧掌心的手表。
几乎是瞬间,从旋梯下赶来一队荷枪实弹的人马。
这些人都是首领所拥有的精良士兵,枪法精准,只听见漫天枪响,枪林弹雨中的雏分毫无伤,而她再回头看,丹尼的数十名属下,或中枪倒地、或因为闪避而坠梯受伤。
枪响过后,万籁俱寂。
那个远在金三角的男人一声令下,曼谷的停机坪5分钟内便被全面封锁,所有私人或公共航班全部停飞,如死的静寂之中,雏隐约听见与自己隔着厚重舱门的那端——子弹横飞的声音。
雏被这人挟持着走下旋梯,不远处驶来一辆军用suv,已在旋梯下等候,那人押解着她,要她上车。
雏一脚已跨上车,却在这时,动作一顿。
她瞬间扯出手表中的钢丝,猛地回身,扯着钢丝对着身后人绕颈缠住。
那人眼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