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跳摇滚舞的司机,因此坐得岿然不动,还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徐美人聊天,沿途碰到三五没有训练的官兵,无一例外地要对他们吹口哨。
彭耀并不在他有空调和落地窗的大办公室里,徐雅慧直接把车子开进训练场。这里还没有真正的建设完工,四周的绿化树稀稀落落,在边城烈日的炙烤下,个个没精打采地垂着脑袋。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训练场上那些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他们全副武装,正背着数十公斤的标准负重进行短途障碍极限接力赛。没有主席台,彭耀站在一个暂时没派上用场的原木障碍上,时不时挥拳高声咒骂嘲讽着那些无法完成障碍或者体力不支减慢速度的士兵。
徐雅慧一脚跺在刹车上,从车底座下拽出一支鲜红色的扩音器,摇下车窗吼道:“都没吃饭吗,有没有带种的给我看看!”说完猛打方向盘,车子立刻转了个圈,以狂野的姿势冲到赛道旁边,接着毫不犹豫地挂档踩油门,那些本已经耗尽体力的士兵们开始狂奔,就算追不上美人的车子也绝不能让她看轻,就在徐雅慧把再次打轮把车子横在赛道终点线上的时候,三个最勇敢最强悍的狼牙特种兵已经冲到近前,身体已经撑不住快软了,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把她的车前盖拍得山响。
徐雅慧跳下车,依次狠拍他仨的钢盔,身子前俯凑过去响亮地说:“小伙子好样的!”他们立刻都羞红了脸,傻乎乎地软在她保险杠上一个劲儿的只知道笑。出身贵族世家的江扬不是不知道彭家传统的彪悍风格的,但是live版仍然比任何语言描述都来得震撼——在带兵这件事上,彭耀显然秉承着狼牙强者生弱者死的传统信仰,这使他们在数百年间长盛不衰,到现在为止,都是布津军界响当当的硬汉子、王者之师。
彭耀已经从原木障碍上跳下来,他穿着野战迷彩长裤和战靴,无袖迷彩t恤前后都湿透了,亮晶晶的汗珠顺着额前的短发往下流。这个人一面走一面轻而易举地翻越那些比别的部队更高的原木障碍,爬上更高的绳网,跃过更宽的沙沟,把所有沿途掉队的士兵都踢了一脚骂了若干句,终于到了徐雅慧的车前面,赞许地瞧着那三个软了的兵,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一人一棵摔过去:“一边挺着去,车上有贵宾!”
小兵不怕死地叼着烟含混地吼:“就算是首都的元帅基地的指挥官,雅慧姐一句话,咱照样灭了他!”所有的兵都跟着起哄,彭耀笑得愈发灿烂,一脚踹过去意在表示赞美,小兵们早互相拖着跳到旁边去了,却还挤眉弄眼假装被踢得痛彻心肺。
江扬透过被遮阳膜覆盖着的茶色车窗看着这一切,老实说,场面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如果他等着彭耀来打开车门等他下车,那么很显然,狼牙所有的官兵就会立刻认为他们的师长更强悍,而指挥官本人,只是个靠父辈庇护的纨绔子弟。
彭耀彪悍地晃过来,湿透的无袖t使他健硕的身体上,每块肌肉都线条分明,江扬却比他更快地撞开车门,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冲到徐雅慧身边,并且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甚至像电影里那样,360度的转了个圈。
狼牙的士兵们发出一声惊呼,徐雅慧也吓了一跳,彭耀站着不动,江扬充分发挥他精湛的演技,盯着徐雅慧迷人的黑眼睛,用一种优雅而充满蛊惑的调情似的音调对她说:“你要灭了我吗,美丽的雅慧姐?”
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徐雅慧不肯勾江扬的脖子,鲜红的头发垂着,看起来像是艳阳下的火瀑布,她用余光跟彭耀交换了一下意见,盯着江扬点了点头,用同样迷人而魅惑的语调说:“好呀。”举起的右手横向一划,她笑靥如花地呵斥他们的士兵:“来呀,给我灭了他!”
每个人现在都知道眼前的人是帝国军界的另一个传奇将领、基地最高指挥官江扬中将了,但是彭耀始终不说话,勾起嘴角看着。于是一个精悍的年轻人第一个冲上去,一拳直砸江扬面门。
江扬侧向一闪,左腿横踹的同时右脚腾空,在小兵以为闪开的时候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另外两个人在大家嘲笑第一个人没用的时候已经一左一右地冲了上来,江扬身子刚刚落地已经听见后面风声,左脚精准地踢上对方的迎面骨,右边的那个拳头已经几乎砸到肩胛,他以不可思议地角度扭腰,整个人急退两步,对方眼见必中的竭力一拳打空,身子不免有些趔趄,江扬旋身一个肘拐撞在对方喉结上,两成力道一顶,这个小兵立刻倒在旁边,通红着脸咳了数声才喘匀气。
彭耀悄悄挥手,四个士兵会意,两个从正面进攻,两个在后方埋伏。此时太阳已经不在正午,江扬一脚踹翻面前人的时候从车窗玻璃的反光里看到了后面的那个,他有意装糊涂,由着对方接近到攻击范围,一拳砸下的时候才下腰闪开,那个小兵收力不及,一拳砸碎了吉普车的防弹玻璃,糖状碎片以一种礼花般的盛放姿态铺了满地,弄得小兵看起来非常狼狈。江扬已经插个空踩着保险杠翻上吉普车,一只脚踩在狼头上,气势恢宏地鸟瞰众生。怀里的徐雅慧已经被刚才一连串的惊险迅捷的动作震住了,下意识地勾住了江扬脖子,此时正恨恨地呵斥小兵:“没用的东西,罚你替我洗两个月的车!”
彭耀作了个“停”的手势,目光灼灼地瞪了江扬踩着狼头的靴子一眼,表面上不露声色:“指挥官果然名不虚传,漂亮!”说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