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手在薄被上扣来扣去。他有点想让任万成上来,因为他觉得那样能睡一个好觉,但他理性又觉得不该这么做。
半晌,他翻了身,背对着梯子,平缓道:“你别上来了,有事明天再说。”
任万成静了会儿,然后在低下闷闷的嗯了声,没再吭气了。
他就在上面不安着,想着任万成是否会因此不快。
这天夜里他梦见任万成还是上来了,压在他身上就到处乱摸,解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克制的轻咬着,接着就脱了他的裤子,边亲边下面紧贴着他不断的来回蹭,耳边满是对方炙热的呼吸与粗喘。
他想任万成果然是不高兴了,早知道就该让任万成上来。他怕着,但在惧怕下还是有了快意;他像是在挣扎,却似乎只是欲拒还迎罢了。
他想这是他自找的。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恍恍惚惚想起那个梦,他突然就庆幸:还好没和任万成一起睡。
他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怎么样。如果任万成睡在他旁边,也许就会听到他奇怪的声音,还可能会被他一些猥琐下流行为骚扰,或通过一些其他的而察觉到自己梦到了些不堪的东西,而从此会厌恶他,认为他是一个会对自己弟弟产生欲`望、并在梦里做出那些恶心事的不正常的哥哥。
他想到了任万成可能对他流露出的鄙夷嫌恶的目光,他就感觉的一切都没了,空荡漆黑只剩下他。
那时他就想,绝对不能再和任万成睡一起。
之后再见到杨建涛,元正礼很难说明自己是个什么感受。
没有高兴,但也不知道算不算难受。就像他本可以走一条虽然有些漫长、但并不算多曲折的路,路的终点是一个可以简单休憩的地方,但有一天,这个地方被拆除了,他不得不继续去走原本的又崎岖又困难的路,而这路他不知道有没有终点。
他觉得除了同班同学以外,他和杨建涛没太大关系了,只是个熟人而已。
最初见到了还是些许的不自在,但很快的,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不再期待,不再激动,不再在意会不会和对方一起走,也不再在意对方说什么,见到了,也没太大感觉。
偶然一次大课间远远望见篮球场上有人在打篮球,才意识到似乎很久没看别人打球了。
他想也许任万成会在某个场地上打球,但也是这么一想,往操场上瞥了一眼,就离开了。
十五.升学
任万成中考发挥的很好,考上了省重点中的一流学校。
元正礼高三了,他这几年被那些梦折磨的很疲惫,但也无可奈何。
不过可能是高三学习太累,那些梦就像是饶过他一样的少了些,也或许只是他梦到了,但是记不起来了而已。
高考那年他很不可思议的上了二本线。可能真的是高中不错的缘故。
而他把志愿填到了外省。
这是家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因为母亲让他填本省的学校,连专业都给他选好了,而他那时只是沉默,却没有反对。
他不想呆在这个家。
他觉得很累。
他不知道累在哪里。也许是母亲,也许是任万成,也许是整个家。
收到录取通知的时候他妈妈才知道他报了外省学校,而专业也不是当初挑选的,盯着那通知书想气又气不出来。
问他,他也不答,只是沉默。
毕竟孩子也年龄大了,他妈妈只好憋着火。
任万成的爸爸就在旁边劝,任万成也在旁边劝。
那时任万成已经不知不觉快和元正礼一样的个头了,比以前还要开朗、热情,以及稳重、仔细。
如果说以前的任万成还像个孩子一样喜怒形于色,那现在的任万成,虽有时候看似仍带些天真活泼,但元正礼有时候会怀疑,任万成到底想的是什么。
回到卧室后,任万成关了门,注视了他一会儿,问:“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温缓疑惑。
他看也没看任万成,淡然答:“不想说。”
任万成就又望了他许久:
“你现在有了想去的地方吗?”
他静了会儿,头稍微往任万成的方向转了些,却没看对方:
“我不知道。”
只是不想留在这里而已。
晚上的梦里任万成又在他身上发泄了一番,也许这么说并不合适,因为客观而言是梦里的任万成让他“发泄”了。
他已经有些习惯了。
因为他在不知不觉中发现,当他常常觉得对不住任万成,或者感觉可能惹任万成不快时,就有可能会做这个梦。
他在梦里总会认为这是一种“补偿”。
类似于他从小到大一旦遇到这种情况就会给任万成送点东西一样。
这是一种秘密的自我补偿,一种自我安慰,没人知道。
等到醒来的时候,他就推翻这一切的想法,认为那只是些该死的混蛋恶心的梦。他偏就不信这个邪,坚信着自己是正常的。他觉得就算是补偿也不能这样。
他将一切问题都推卸给梦,推卸给梦里的任万成。只为了让自己能更清白些。
那年暑假,他以爷爷一个人在家、想回去陪陪爷爷为理由,住回了爷爷家。
其实也不算借口,因为他的的确确也是觉着老人一个人在家太冷清才过去的。
—未完—
他住过去了后,任万成就三天两头的给他打电话,偶尔约他出来。尽管每次出去也没什么事就是闲逛,但任万成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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