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然打开他的手,别过头,道:“得了吧,少逞强。”
“我是你男人。”陆榆认真道,想到刚才陶然然的话,眼底涌上几分柔和。
陶然然不自然地撇撇嘴,“知道就好。”
陆榆轻笑一声,“你倒是有几分胆量。”
陶然然知晓陆榆说的是在画堂,现在想来也有几分佩服自己,“你说他会不会打我?”
“不会。”陆榆摇摇头。
“你想说有你是不是?”陶然然戏谑道。
陆榆:“嗯。”
陶然然轻轻捏了捏陆榆腰间的肉,道:“你都自顾不暇。”
陆榆一手勾住陶然然脖子,顺势将他拽到自己身下,吻住他的双唇,而后道:“不信?”
陶然然连连改口,“信信信,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榆眉眼轻弯,拍了拍他的脸,道:“真乖。”
陶然然:“……”
翌日清晨,陶然然半梦半醒间抬脚将快要掉下榻的被子给勾上来,夹着被子翻了个身,往身边的暖源处靠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再次进入梦乡。
哪知断断续续的敲门声传来,使人难以入睡。
陶然然烦躁地抓着头发,夜里陆榆发烧,一直在照顾他,好不容易快天亮的时候退了烧可以歇会,却又有人打扰。
陆初阁面色阴沉地站在外头,看着紧锁的门,心里憋着闷气,敲了近半柱香时间的门,还没人起来开门。
一旁的陆雨眠提议道:“要不,过会儿再来?”
陆初阁瞪了眼陆雨眠,道:“继续敲,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躺着,像什么话!”
陆雨眠无奈,只好抬手,硬着头皮继续敲门。
陶然然彻底睡不着了,一骨碌坐起身,穿上鞋,“啪”地一声打开门,骂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吵,不知道要睡觉么?”
陆雨眠尴尬地收回手,冲陶然然笑笑,指了指身边的陆初阁。
陶然然愣了一下,道:“原来是长老。”
陆初阁冷哼一声,打量着陶然然,头发乱糟糟的,跟鸟窝一样,眼角还有颗粒状的物体,嫌弃地别过头,“邋遢至极。”
陶然然抹去眼角的东西,打了个呵欠,道:“长老若是来寻我说这个的话,那还是算了吧。”说着,作势欲将门掩上。
陆初阁立即伸出手中的拐杖横在门间,道:“我来寻鹤青,让他出来。”
“他伤重卧床,起不来。”陶然然淡淡道。
“胡扯,你让他出来。”陆初阁一脸不信。
陶然然讥诮道:“长老自己动的手,心里没数么?”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
陆初阁看着眼前再次紧闭的门,面色几变,陆雨眠因需要带师弟们上早课,便先行离去。
陆远书闻声寻来,看着碰壁的陆初阁,眼里划过一丝笑意,道:“我说你,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是闲得慌么?”
陆初阁转头看着站在院门口的陆远书,道:“你懂什么?”
“你又懂什么?”陆远书反驳道,“这是你第二次动手打鹤青。”第一次是陆榆偷了他的犀角,被发现后,关在万兽渊整整一个月,出来后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那次,陆远书与陆初阁打了三天,直到双方筋疲力尽,这才罢休。
陆初阁闻言,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也算鹤青那孩子脾性好,没跟你计较。”陆远书掸了掸衣袖,“何必呢”
“他不顾门规,不顾身上的责任,重华珠消失他不急,私自离开去寻陶适,哪有身为宗主的样子”陆初阁厉声道。
陆远书嗤笑一声,“彼时年幼,如今不同,若我侄儿侄媳泉下有知,你觉得他们会理解你么?”
“自然。”陆初阁想都没想,直接回道,只是底气不是很足。
“陆初阁,鹤青他大了,别再这么逼他了,他知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只是他心里头多了一个排在这些所有事前面的人,那将成为他一生的职责。咱们老了,该歇下就歇下,凡事也想开点,面子名声那些东西,真的不重要了,只要人好好的,那就行了。”陆远书感慨道。
陆初阁扶着拐杖的手有一丝颤抖,努力稳住身形,回了句:“尖牙利嘴。”便离开了。
陆远书看了眼轩窗支起一条缝,笑道:“好小子,老夫我没来迟吧?”
“多谢叔公。”陆榆道。
陆远书摆摆手,道:“好好与你娘子耳鬓磨腮,甜言蜜语的,老夫就先回去了。”
屋里的陶然然一听,脸悄悄爬起红晕。
陆榆将收回手,看着陶然然,道:“叔公素来懂我。”
“哦。”陶然然应道。
陆榆单手勾起陶然然下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道:“真软。”
陶然然推开陆榆,不禁恼羞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占便宜。”
“夫人太美,难以自持。”陆榆单手搂紧陶然然。
陶然然:“……”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