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是你呀。”郑婆婆将门打开一条缝隙,露出又干又黄,带着老年斑的手,她浑浊的双目盯着池敬渊看,让他有点不舒服。
“您知道我?”
“知道,那天你不是站在楼梯上吗。”郑婆婆的音调缓慢,声音充满了沧桑。
池敬渊斟酌了一下,正要开口,郑婆婆就先开口,说:“你是来问我对门儿那家的事情吧?”
她说着冲对门努了努嘴,池敬渊颔首,“对。”
“进来吧,老婆子泡茶给你喝。”郑婆婆双手背在背后,脚上踩着拖鞋往里面走去。
池敬渊看着半开的门,和里面昏暗的光线,推开门走了进去。
“用不着换鞋。”郑婆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嗯。”池敬渊应了一声,视线扫视着郑婆婆的屋子,房子不大,一眼可以望到低,次卧的门是关着的。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往沙发缝隙里摸了一下,摸到还未打完的毛线,心里大概有了数。
“您烧香?”池敬渊看见郑婆婆家客厅里正供奉着一尊神像,神像前有一个香炉,里面的香已经快燃得差不多了。
郑婆婆给他泡了一杯茶,茶叶放的有点多,也不知道是她的喜好还是单纯因为人老了,眼睛不大好使。
“烧,老婆子没事就烧烧香,念念佛。”郑婆婆说着走到神像前抽出三根香点燃,一边拜一边嘴里念着什么。
池敬渊放下茶杯,目光凝然,“郑婆婆,您认识付小姐吗?”
“认识,之前就住对面儿。”郑婆婆没什么反应,慢慢挪到沙发上坐下。
池敬渊像是只狩猎中的野兽一般紧盯着她不放,“我看您不仅是认识那么简单吧……”池敬渊往四周看了看,“或许,那位付小姐就在这里也说不定。”
第17章
“啊----”屋内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这下郑婆婆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池敬渊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打开次卧的房间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惊恐万分的面容。
女人挺着一个大肚子,手正护在肚子上。
池敬渊没想到竟然会是她,他之前帮这位女士抓过小偷,看她是个孕妇,还将人送到了楼下。
女人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般,视线紧紧的抓着池敬渊。
郑婆婆随之而来,一眼便看见窗户上的符纸已经失去了法力,成了一张废纸。
“怎……怎么会这样……”
“婆婆……”女人脸上含着泪,声音颤抖的望着郑婆婆。
“小珍你别怕。”郑婆婆说着就要踏进屋里去,池敬渊眉心紧锁,抬手拦住她,“别进去,有东西。”
付珍颤抖着点了点头,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床底下,池敬渊顺手拿起一旁的晾衣杆,将付珍护在后面,慢慢地靠近床边。
然后猛地将床单撩起来,这床下面是空心的,什么也没有。
他冲付珍摇了摇头,付珍声音有些变调,“不……不可能,刚才我坐在床边,它从床底下伸出一只手抓了一下我的脚踝。”
付珍拉起裤脚给池敬渊看,上面赫然有一个黑色的巴掌印,非常小。
池敬渊不得不躬下身子,趴在地面上,往里面看去。
“桀桀桀……”
他猝不及防与扒在床底下的东西对上了眼,那是一双黑洞洞,血肉模糊的眼睛,它咧嘴一笑,嘴巴直接开裂到耳根。
池敬渊头皮一紧,手上的晾衣杆便戳了上去,没想到的是,那东西爬行速度奇快无比,躲开他的攻击,直接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啊----什……什么东西……”付珍被它恐怖的样子吓得双腿发软,她捂住自己的肚子,不断的往后退。
郑婆婆跑出去拿来香炉,将香灰对着它洒了过去。
那东西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嘶吼声,猛地向郑婆婆袭去,池敬渊冲上去用晾衣杆将它打了出去。
它的四肢像是壁虎一样牢牢地抓着地面,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移动速度非常快,池敬渊还没反应过来,它就猛地从地面上顺着池敬渊的小腿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池敬渊一扭头,正好对视上它黑洞洞的眼睛,开裂的嘴。
他抬手去抓它,它却仿佛嗅到了什么奇珍美味,对着池敬渊流起了口水,那口水滴落在池敬渊的衣服上,居然具有强烈的腐蚀性,瞬间将池敬渊的衣服灼烧出一个洞,腐蚀了一块他的皮肤,血腥味钻入池敬渊的鼻间。
不该乱说话,这下真有血光之灾了。
池敬渊吃痛,凌厉的眉宇紧紧的拢在一起,它对着池敬渊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口。
“不----”付珍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捂住自己的嘴唇,尖叫出声。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池敬渊反而是听见从那东西嘴里传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声,他的肩膀骤然感到一轻。
它被池敬渊脖子上的项链弹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墙面上,落到地上。
池敬渊低头看着那块飘起的木牌,上面金色的字正闪烁着金光。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