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这吧!”我抑郁地说,“她来了又是老一套!她要是劝我回武汉怎么办?我妈来的时候我连写文都不能写了……”
“你这段时间你妈不在你也没怎么写。”她凉凉地说。
“……喂!还有,如果她劝我回武汉考公务员怎么办想到这个我就心绞痛……”
“怕什么,公务员不是一份很好的职业吗?”她忽然低落起来,“林可……当初学校里那件事,你又没记在档案里,干干净净的,怕什么政审不合格吗?”
我咬牙不说话,过了半晌才说:“其实我恨不得我的履历都是一团黑,里面满是两美元的雪茄,好过当一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
在这期间,我魂不守舍到竟然把自爆照都给发了……当然,没有引起什么重大的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年终的缘故,整个北京都呈现出一种更加诡谲的色彩,每个人都匆匆忙忙,深陷于自己生活的泥潭中不可自拔。
大强哥我当然是再也联系不到了。首先,是我没有去联系他……他当然也没有联系我……好吧,你们请随意骂我没出息!大强哥转发我微博的那天,我忍不住把电话拨了过去,得到的只有移动娘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这句话像一个咒语,像一个迷障,像阻挡睡美人醒来的荆棘,充满了禁忌的魔力。我也像着了魔一样把那个号码反反复复地拨来拨去----就在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指针指向了凌晨一点。而这时,移动娘的声音终于停止了,电话平稳地嘟了两声,传来了半个熟悉的:“喂----”
我手一抖,猛地把手机关掉了。
豹豹我也当然联系不到了。准确的来说,所有人都联系不到他了。他在自己的专栏里挂出了“毕业论文中,暂时闭关”,微博也相当长时间没有更新,qq更是长久的黑色……我颤抖着给他发了一个短信“你还好么?”不过半分钟不到就得到了回复:
“林可,我很好。别再问我了。”
我捧着一颗摔碎了的心,茫然不知所措。但实际上,我知道明明是我把豹豹的心摔得更碎才对----我才是应该被千夫所指的那个人。
框框依然是原样,暗流汹涌,血雨腥风,只是每夜的主角都不停变换而已----这个年代每个人都有15分钟成名的机会。一旦过了这个夜晚,谁还记得谁
也许只有我母亲能记得。她和我爸从火车上下来,出乎意料地提着很小的行李箱,看上去还是有些娇嗔:“你都在写什么小说”
我暗道,“霓虹国母武藤兰”这种小说的名字能告诉你们么!擦呢!于是赶紧擦汗道:“你们就别管了……你们好好玩你们的……”
“唉。”她看了看老站的大座钟,感叹道:“当年你姥姥抱着只有两岁的我来北京,1966年,当时车站这边都还在武斗,一个子弹唰地从玻璃窗边飞过去,只要偏了两厘米,就没有现在的……”
“好啦好啦别说这种话题了,”我无比紧张地说,“这个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去吃饭……去吃饭。”
我爸则闷不作声地跟在她后面,表情淡定。不,实际上我们两个男人都闷不作声地跟在她后面……只不过我做不到我爸那么淡定而已。
我们在一家湖南菜馆里吃饭。这道理很简单,我们一家到现在也没人能真正适应北方菜。我和我爸埋头点菜,我妈则兴高采烈地说:“呀,这里离广场好近,等一会我要去广场----”
我立刻说:“这个就算了吧……坐了这么久火车了……你们要不要先去睡……广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