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可偏偏云岫出就是不肯明白表态,弄得两个女人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今天见何融雪借机撒娇,唐戎年轻好玩,也跟着起哄。
何融雪闻言慢慢抬起了头。果然,从云岫出现出身形,茶寮里连抽气声都没了,二十几个大老爷们儿,微张着嘴,屏住呼吸,愣愣地一眨也不眨地直瞅着云岫出,活像下一秒就想把他生吞了似的。而此刻那个罪魁祸首,却连一点自觉都没有,轻笑依然,风采依然,自顾走到桌边绅士地招呼东方孟宁坐下,像个完美的情人。
唐戎走到桌边,挤挤云岫出的肩膀,崇敬地说,岫出,我可真是佩服你啊,被男人这样直勾勾地望着你都能好象没感觉!
云岫出回眸一笑,如泉水般清澈,如春日般温暖的眸子中还带着丝无所谓的自嘲和不屑。瞬间,唐戎恍惚看见自己的灵魂已晃悠悠飞离了身体,一头撞进那双扑朔迷离的眸中。这时耳边传来云岫出戏谑的声音,他们的眼光怎么了?唐戎,你觉得他们不像在看三十万两黄金吗?
唐戎摇摇头,努力拉回自己还残余的一点神志,睁大了眼睛问,你是说……
云岫出肯定地轻轻点点头,耳语道,小心毒药,你这个唐门子弟不用我来提醒吧?
唐戎汗颜得近乎无地自容,连忙从云岫出身边逃开,一眼却瞥见哥哥唐方看着自己怜悯的目光,他腾地一下红透了脸。
七个人围着桌子坐下,唐方审视了一下茶水,微微闭了一下左眼,表明茶水有毒,但可解。
唐戎年纪小,站起来殷勤地为两位姑娘掺了茶,一边热情地招呼大家都来喝,一边自己先口渴已极地当先咕咚咕咚喝了一杯下去。
其它人聊了一会儿话,侧耳听了听茶寮里谈论的最新消息,也陆陆续续地喝了茶。
23
时候到了!
就在双方心里都这么默默想着的时候,变故又生!从官道上又过来一骑马,也是前往京都方向。一个三十岁左右骠悍的落拓武士骑着一匹浑身毛色发亮的高头黑马到了茶寮,他犹豫了一下,玩味地注视着茶寮里态度暧昧的两拨人。下了马,从容地放开缰绳,让黑马自去吃草,自己大步走进茶寮,落了座,自管招呼小二上茶,然后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看,看到云岫出这一桌时,还轻佻地对着云岫出响亮地吹了声口哨。
云岫出也在心里不动声色地审视着这个人,高大魁伟的身材,英挺的浓眉,阴戾的双眸,嗜血而残忍的眼神,一举一动都无法掩饰的嚣张气焰,比之风星野也毫不稍让的气势……
唐戎看着落拓武士对着云岫出的轻佻样,心里不爽极了,对着他的方向伸指就要弹。突然一只手落下按住了他的手背,一只肤色白皙如玉指骨修长的手,唐戎抬起头,看见云岫出微微摇了摇头,他不甘地哼了一声,手放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茶寮里坐着的行商们越来越不安,事情有变!按计划此时云岫出等人早应该毒发倒地,然而七个人此时仍谈笑风生地端坐着。难道毒药失效?不可能,药是他们祖传的毒药──断肠散!难道他们没喝下去?也不可能,茶是他们亲眼看见喝下去的,谁也没有撒漏一滴……所有的行商越想越慌,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坐在角落里负责行动指挥的头目。而此时,那个头目已经汗如雨下,因为他终于发现了,中了毒的不是他们要杀的人,而是他们这些杀人的人,比断肠散更毒的毒!他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一声响声犹如一声惊雷,拉响了引线,二十几个神经早已快绷断的行商抄起快刀,从座位上一跃而起,直扑过去,还未近身,又纷纷倒地,口吐黑血,蜷成一团!
仿佛一出戏还未开始就到了尾声,落拓武士看着双方毫无可比性的实力差别,寡然无味地摇摇头,站起来抬脚就往外走。走到尚在地上苦苦挣扎的头目身边时,毫不怜惜地一脚狠狠踢去,咔嚓一声,头目至少被踢断了三根肋骨,身体飞出丈外,再噗地一声落回地上。落拓武士犹不解气,恨恨地说,下次要杀人,你们至少也把刀磨快点,多支持两个回合!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云少堡主,这些人怎么处理?要不要给他们解毒?老成持重的唐方走过来问。
正向外走的落拓武士听见这话身形稍稍停滞了一下,马上又如常地接着走远了。
而自始至终视线都没离开过他的云岫出此时才转过头说,算了,这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由他们自生自灭吧,我们也该走了。
进了京都,七匹快马直奔云岫出住的信义侯府。
信义侯府是燕王所赐,位于内皇城崇阳门外,占地近三百亩,屋宇近千间,自五年前云岫出离开京都后,就一直空着,只留了几十个下人家丁看守房子。
大门外,管家金鱼领着全部手下跪在地上已等了多时。云岫出自小喜欢弱势的小动物,长大后习性不改,给下人家丁取名时往往偷懒顺手也就用了动物的名字。所以在无双堡里,常常会有五大三粗的侍卫却取名叫乌鸦、鼹鼠、毛毛虫……
管家金鱼是个大胖子,四十多岁,身体的长度和宽度基本一致,走起路来,从上到下,无处不是在摇晃的肥肉。他十年前才加入无双堡,但甫一进入,就在云岫出身边,深得云岫出的信任,五年前云岫出离京时,更是将京都的所有事都交给了他打理。
云岫出在府前下了马,招呼几个朋友进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