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在身体里养一只完全没有用的废物。”
“你体内的蛊虫,看似情人蛊,却又不完全像。”风林沈吟道。
风星野一怔,他对蛊懂得八成,不算精通,当初云岫出渡蛊给他时说是情人蛊,他也确认过没有错,难道竟被他给骗了?
“原本是情人蛊,”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云岫出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十指交叉,牢牢地扣住,传来让人安心的温度。“不过情人蛊除了帮助宿主收敛感情,维持心绪平和外,确实没有什么用,所以我在养它时稍稍做了些修正。不论是什么蛊虫,母蛊在培育时均以食毒物为生,移至体内后,则以食宿主精血存活。我在培育母蛊时,加大了它所食毒物的毒性,增强对毒物的依赖。所以我体内若有轻微的毒素,它都会为我吸食掉。”
“原来如此。”风林恍然大悟。“这次毒药太过猛烈,你体内的母蛊虽然吸食掉一部分毒素,但已无法与残存毒药相抗衡,并且已经有了被毒药反噬的迹象。所以现在不仅要排毒,更要将母蛊驱逐出来,否则母蛊如果死在体内,太子,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是呀,我最近也感觉有些不对,所以才来求教风长老。”云淡风清地说着,仿佛这无关生命,只是一个学问上的小问题。连风林也不能不佩服他的气度,眼角瞥见他手腕上的玉镯,眉心一蹙,“那么请问太子,子蛊是在谁身上呢。”
“是我。”风星野沈声答道,“除了我之外,他还能将这种生死相许的蛊虫下到谁身上去!我也不会准他跟别人生死相依!”
“你!城主,你们也太胡闹了!”
情人蛊,乃制蛊之人为求与情人同生共死而制的奇蛊,有如一对不愿分开的情人,遥相思恋,生死相许。一旦一方死亡,另一方也必不能存活,最后如同殉情般共赴黄泉。
风林的眉心已经拧成了疙瘩,如果只是云岫出的事,他还可以淡然处之,现在连城主都陷进去,压力顿时沉重了许多。可是,安息香和龙诞香经紫熏水浸泡后混和燃烧所生之毒,是公认无药可解的呀!虽然云岫出体内的毒被母蛊吸收了部分已经明显减弱,但残存之毒他仍然一时想不出办法。他深深地看着风星野,眼神歉疚而无奈,“对不起城主,如果单是蛊我还有办法,但是毒……”
“毒也可以解!”云岫出插嘴说道,从袖口拿出一封信递给风林,“这是唐门唐戎写给我的,请风长老看看。”
风林将信将疑接过信,逐字看去,不由得大喜。“太好了,如此太子和城主都有救了。”他原先是想如果救不了云岫出,也无论如何要在云岫出死之间为风星野解掉蛊毒,至少要救下城主。现在能够两全其美当然更好。
风星野握着云岫出的手掌暗暗使劲握了一下,以示责备: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跟他说一声,害他着急了半天。“风叔,如此就没问题了吧?”
风林兴奋之后,重新严肃下来。“也不能说没有问题,现在方法是有了,还要看太子能不能熬得过去。要救太子,必须先拔毒,再驱蛊。从唐戎信上所说,这种毒没有直接解药,但可以试试用药石之力加上内力运功逼迫毒素混合汗水从皮肤渗出体外。整个过程可能会非常痛苦。先要将药水烧到滚烫,让太子浸泡其中,然后我们再不间断地轮流用内功为你逼毒。这个过程身体会如同煮沸炸开一般,而且时间至少要六天,一般人很难熬得过去呀。”
“没关系,风长老,”他平静地说,“我其它本事没有,忍忍痛还是行的。”这一生似乎已经和忍痛有了不解之缘,最早在京都做侍读时,三不五时就会被王后找去罚一下;后来与风星野重逢,在无定山庄也被整过一次;再后来落在轩辕哲手上,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现在想想仍然心有余悸,但他不都挺过来了吗?
“嗯。”风林点点头,“等毒拔清,我就立即为你和城主驱蛊。情人蛊本性yín_dàng,互相吸引,尤以母蛊为尊。我会配一帖催情驱蛊之药让太子服食,等母蛊燥热难忍时,辅以身体交合刺激,子蛊必定被其吸引,城主即可乘机用内功逼出子蛊。”
风林年纪虽老,但一生正经,说到此处脸已微红。“这个步骤其它人都帮不上忙,城主必须自己完成。”
“嗯,没问题。”当然不能让其它人帮忙,岫出那种时候的可爱样子,只有自己才能见到。
“然后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了。子蛊一离开城主,母蛊就会立刻啃噬太子心脉。此时城主不能有一丝犹豫,必须立即用内力护住太子心脉,同时运功将母蛊吸附出身体。这可能相当损耗内力,城主您一个人做得到么?要不要其它人帮忙?”
回头深深地凝视着云岫出,“我一个人来,风叔,就麻烦你尽快准备吧,越快越好。”
“那开始六天运功为太子逼毒要找谁来呢?城主,我必须提醒你,你一个人是不行的,后面驱蛊更重要,而且那时没人能代替你。”
虽然很想自己一个人做,但风星野还是没有固执己见。“就毅叔、鲁大海、蝴蝶和我四个人轮流来吧。”
六天之后,云岫出已经仿佛死过了一次。全身在滚烫的药水浸泡下几近脱了一层皮,五脏六腑似乎被煮沸,炸开,整个人像在炼狱中走过一遭。不过毒总算是拔清了。洗净身体,风星野抱着他来到净室,朦胧摇曳的烛光下,人消瘦了不只一圈。他苦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