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对话。虽然很多疑团被解开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明白,那个人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事情。毕竟,那是他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三天后,你让你的大军立刻撤离朝天山……否则,后果难说哦!”
想起那人最后的嘱咐,司苍卿眼神微冷,对方又在打什么主意?目光再次凝胶到手中的青瓷瓶,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机关图。
见司苍卿不作解释,安平也不好追问,行了个跪礼,便退下安排去了。
只是对凤湘嘱咐了声,司苍卿便再次来到朝天山腰——正对着后山凤凰神殿的断崖,当初的铁链桥便连在这里。他淡淡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经过几天的攻打,到处可见狼藉,空气中也有着隐约的血腥气。
站在高耸的古木下,司苍卿随手拉扯了下襟口,浑身有些阴寒的感觉。随后,他再次走动起来,仔细地检查着这里,上一次是急着潜进凤凰神殿,故而没太在意其他的地方。如今,却觉得这里的机关,还是透着几分古怪。
沿着另一条道,他攀着乱木、扯着荆棘,往朝天山右座尖峰攀去。约莫行了大半个时辰,司苍卿倏地止步,紧盯着上头交错的迷林。果真如他所料,这朝天山的玄机不止机关图上所画的那些,也难怪将士们说这边的山头上不去。
没多犹豫,司苍卿便毅然踏进了迷林——其实来之前,他也说不准,为何一定要上来。只是心中有一股直觉,驱使他再一次地进山。他想,羌愁辞,甚至莫清绝,定还是藏在朝天山。斩草当要除根,若是真让羌愁辞跑了,后患则无穷。
还有那个莫清绝……
置身密林之间,司苍卿当即失去了所有的方向,甚至于本该倾斜的山坡,给人一种是平地的错觉。闭了闭眼,他屏着呼吸,运功压下吸入的幻粉。
静静地调息了许久,司苍卿才站起身,封上五感,只凭最原始的灵觉,判别当下的处境。当即,他便知道,这迷林不过是一道阻挡抵达山顶的屏障,遂缓慢地挪着步,朝着迷阵的生门走去。
比起莫清绝以往布下的迷阵,这里没有什么凶险,只单纯是为了困住人而已。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司苍卿才睁开眼,山风凛冽地吹着,似利刃割在脸上,生生地发疼。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只是仰着头,眼神不定地看着山顶上对峙的二人。
……莫清绝和羌愁辞果真是在这里,离得太远,他根本听不清彼此在说什么。
正待继续向上攀去,却听得哧地一声,司苍卿一时没注意,便脚下一滑,整个人急速下坠。他反应极快,在瞬间甩出手中的银丝,缠上长在石缝间的一颗松树。
司苍卿身体悬空,抬头看上去,老树长在一颗巨石底下,倒是稳固的很。随即手中一个用力,他便飞身落到了松树上。
◇苍◇寰◇七◇宫◇
对峙的二人,俱是没有分心注意到适才悄然闯了进来的司苍卿。那一点动静,也被呼啸的山风给掩盖了过去。
羌愁辞已不复当日司苍卿所见到的那般年轻貌美,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眼神阴狠地盯着对面之人,“清莫,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背叛本尊!”猛地握紧手,她森冷地开口,“你把风淳藏到那里去了?”
莫清绝眼神漠然,听到对方的问话,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煞有其事地想了想,“大概已经投胎转世去了吧!”
浑身顿时爆出戾气,羌愁辞尖利地叫出声,“羌清莫,你是疯了吗?风淳可是你的弟弟!”
舒缓地笑,莫清绝奇怪地看着她,“弟弟?可我记得,娘亲只有我一个孩子啊!”他高深莫测地开口,“羌族长,你不会忘了我的娘亲是怎么死的吧?”
“好,好,”羌愁辞气得浑身发颤,眼神疯狂,“本尊真是低估了你!原来你一直记得那个贱-人!”
莫清绝垂眸,淡声道:“是啊,娘亲的一点一滴,我都记得清楚呢!”
“羌清莫!”羌愁辞冷冷地看着他,“你莫忘了,贾姑只是本尊的一个棋子!本尊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陷害自己的娘亲!”
他只是笑,声音低低的,随后越来越大,“娘亲?哈哈……”
身形一晃,来到对方面前,羌愁辞随即鬼魅地笑,“清莫,你还是那么天真!你以为杀了风淳,破坏了本尊的计划,便可以为贾姑报仇吗?”
莫清绝很快地摇头,语气很温柔,“当然不会。我知,族长大人能力高强,哪会这么轻易被打败?可惜啊……”
他拉长语调,“你的五色冰台被毁了哦!”歪着头盯着羌愁辞,一副欢悦的样子,“你也支撑不住了吧?”
“笑话!”羌愁辞眼神一冷,“你以为本尊一时使不了巫咒,便奈何不了你吗?”不待对方反应过来,唇快速地动了起来,像是默念着什么。
便在同时,莫清绝苍白的脸色更是惨淡,脸上的紫黑色-图腾疯狂地蔓延开,颜色变得更深。他佝偻着身,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整个人摇摇欲坠。
却忽然,羌愁辞吐了口血,身体晃了晃。
“哈哈,贱-妇,你就不会别的招数吗?”褪去了原本的温和无害,莫清绝张扬地大笑,脸上的图腾则一点点地消失,他不屑地斜睨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羌愁辞,“怎么?吓着了?”
鼻间哼了声,莫清绝走到崖边,负手站立,眺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