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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望去,是个中年汉子,他独自坐在山道边的巨石上,面容清秀,长须飘然,如果脸再红一点,俨然关公第二。
巨石旁边是山道的临界点——自然山路和人工路段的临界点,说白了就是自那临界点以上,是人工修辟的,至少宽阔五六倍,目测可并行三辆马车。再往上眺望,我顿时明白了,原来这是通往山寨的路。栅栏高树的寨子就在上方一二里处。
离汉子不远处,站着两个喽啰,手持长枪,分站路口两侧,显然是山寨的哨卫。
汉子喝了一声之后,便不再搭理我们,自顾拿手里的酒葫芦往嘴里灌,看样子是一个人在喝闷酒。
“嵩山普贤寺僧人云彻,来拜访山寨当家。”古装电视剧哥没少看,这种情况下该怎么说话还是略知一二的。
“何事?”长须汉子仍然自顾喝酒,听腔调已有几分醉意。
“我要见当家的。”
“狂妄和尚,当家的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他终于扭头把目光投过来,“有事且说,休罗里啰嗦耽误我吃酒。”
“我的事只能找当家的说。”我语气波澜不惊,但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决。
汉子变了脸色,咣当把酒葫芦砸在石面上,声音提高了几分:“老子正心烦呢,要说便说,不说便滚,再啰嗦一句,休怪我不客气!”
“我说了,这事要找当家的说。”我口气如故。
汉子霍地站起来,拍拍胸.脯,“老子就是当家的,有屁快放!”
“失敬失敬,”我像模像样行个抱拳礼,“曹阎王可是阁下?”
“老子是二当家,长须龙蒋青!”
“久仰大名,”虽然我从没听过这名字,“劳烦二当家带我去见大当家。”
“呵!你这小秃驴好大身份,我蒋青还不够格和你说话了?”二当家蒋青终于被我整恼了,跳下巨石一把拿过哨卫手里的枪,一个漂亮的空翻落在我们的马前,枪尖抵在我喉咙处,“说!到底来干什么的!”
怡心捂起眼睛一声尖叫。
我垂目看着明晃晃的枪头,面无表情,“好吧,我说。敢问二当家,今天上午山寨是不劫了一个过路的小尼姑?”
蒋青脸上的神情抖动了一下,冷声道:“是又怎么样?”
“那就对了。”我说:“那是我师妹,我想来向大当家讨个面子,要回师妹。”
蒋青接下来的表现让我有些诧异,他把手里长枪咣当撂在地上,转身走了回去,“和尚,你从哪来还回哪去吧,明日自然会放那尼姑回去。”攀上大石,他继续灌酒。
“不行,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师妹被糟蹋,请二当家帮贫僧这个忙。”
“滚!”他突然摔了酒葫芦,吼起来,“这面子连老子都讨不来,你以为你是谁!”
这一嗓子基本把我吼明白了,这二当家和大当家正闹矛盾。
这就好办了。
我跳下马,把地上的酒葫芦捡起来,攀上巨石,递到蒋青手里,“二当家息怒,你们这龙潭虎贫僧实在是不想闯,可那是我师妹,我不能明知道她落难却袖手旁观啊。我不知道二当家有没有兄弟姐妹,如果有,相信你也会这么做吧?贫僧实在是想不明白,我那师妹身无分文,又是与世无争的佛门中人,贵寨为何要劫她呢?”
蒋青愤然叹了口气,脸扭向一边,沉默许久,声音平复下去,“和尚,你是个出家人,我不想看着你惹祸上身,你还是回去吧,我蒋青保证,明日一定放了那尼姑。”
“为何不能现在放?”
“……曹阎王他疯了!”
“哦?愿闻其详。”
蒋青抬头看我一眼,忽然拍拍石面,“来,坐下和尚,俺心里正堵得慌,想找个人说说话,反正你是个和尚,给你说说也无所谓!”
我笑着在他旁边坐下。
“你知道吗?俺蒋青想当初那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朝廷命官你懂吗?官拜大司农,主管天下农业水利,说起农业水利方面的学识,俺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知道十二年前的黄河决堤吗?两岸所有农田村庄全淹了,一片汪洋。你知道是谁在三个月内治理了那次大水灾吗?俺!是俺蒋青!”他七分醉意,半眯起眼睛,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当时老百姓都把俺当神看待,称俺为活龙王,提起俺的大名黄河两岸百姓没有不知道的!”
“那……阁下又怎么会落草为寇呢?”我知道人一旦吹起自己的光荣史就打不住,不得不打断他。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呀……”蒋青的神情忽然从天堂掉到地狱,“四年前,此地因连日暴雨,颍河泛滥,皇上命俺为御史,来治水赈灾,并拨下了巨额赈灾款。到来后,与此地县令共事,俺本没有任何贪念,可那县令却是个大贪官,在他的旁敲侧击下,没能抗拒得了诱惑,最终和他串通私吞了大半赈灾粮款。后来被人揭发,暗无天日地潜逃了一年。之后宋金交战,朝廷忙于应付,趁此松懈,就上了这伏牛山,落草为
寇。”一番话说完,蒋青脖子一仰,又一大口酒灌下去。
我没有接话,我知道他会继续说下去。
“入伙前,曹阎王张口义气,闭口替天行道,俺错把他当成了梁山好汉类的人物,后来才知道,他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骄奢逸的大魔头,打家劫舍不说,还常常滥杀无辜,奸.良家女子。起初俺劝他,他还听纳一二,后来就厌烦了,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