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面有冰块的,在一个不锈钢的冰桶里面,数量不多,就两三块,其中一块很特别,晶莹剔透,就像水晶玻璃,颜色也比较深。刘伟没见过,他也不好意思问,万一这冰块是取自南极、北极或者喜马拉雅山顶呢?
“好了吗?”女孩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刘伟不再多想,把冰块扔进了酒杯,冰箱里面除了放吃的,还会放什么?
拿着东西,他走了出来。
“我不要冰,放了冰的酒没味道。”女孩只瞟了一眼,就立刻说道。
“那好吧。”刘伟把冰块倒到了自己的杯子里面。
开易拉罐,倒酒,毕恭毕敬地递到女孩的手里,这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女孩淡淡地扫了一眼,不带一丝情绪地挥了挥手:“你可以回去了。”
仍旧是那股太后的范。
刘伟傻了,这不是他设想的节奏啊,他犹豫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留下,比如帮忙整理房间,拖个地板什么的?
“怎么?你还有别的想法。”女孩转头看了过来,她的右脚在地板上打着节拍。
刘伟不由自主地夹了夹腿,往后退开两步,连声说道:“没,绝对没……那个……拜拜。”
等到出了门,他才想起手里还拿着酒,看来杯子只有明天还了。
他喝了一口。
感觉不比青岛、嘉士伯好到哪里去?
一口把酒喝干,他拿着酒杯就往小区走去,今天看来是没机会去4号别墅了,还是先回宿舍吧!一边走,一边嚼着冰块,冰块被他嚼得嘎啦嘎啦直响。
保安们的宿舍在小区的东北角,是一排不起眼的板房。开门,进了房间,他突然感觉头有点晕,脑子一阵迷糊,眼睛看出去,什么东西都带重影。
“这是什么牌子的啤酒,劲道这么大。”刘伟嘀咕了一声,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热,整个人像被塞进了蒸笼里,没过一会儿又是冷,像被人扔进了冰窖,迷迷糊糊地刘伟感觉到自己好像快要死了。就在此时一直戴在他脖子上的玉石吊坠忽然发出一阵蓝光将他整个包裹了起来。
“阿弥陀佛!”法号声幽幽地传了过来,隐隐约约地一个身穿杏黄色袈裟,手持一把木鱼的老和尚向他走了过来。
“咣,叮当,哗啦,轰,刺啦刺啦……”
刘伟猛地睁开了眼睛,他被吵醒了,嘈杂的声音如同一根根钢针穿刺着他的耳膜。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这下好些了,不再那么吵,也不再那么刺耳,不过声音仍旧在,萦绕在他的耳边,让他头脑发胀。
刘伟木然地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昨天晚上是怎么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有人在和他开玩笑?
他又看了看四周。
房间里面没有功放,音箱或者喇叭什么的。
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他捂着耳朵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耳朵走到窗前,捂着耳朵用脑袋拱开窗帘,朝着外面张望了一眼。
外面天光大亮,但是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两样,透过楼房的缝隙,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和川流不息的人群。
这时他才发现耳朵里面的声音变了,不再是纯粹的噪音,而是发动机的声音,脚步的声音,不过最多的还是说话声。
“你这菜是哪儿卖的?”
“师傅,开快一点,我要迟到了。”
“九点钟开会?知道了,我知道了。”
“卖切糕呦!便宜喽!”
……
突然一阵按喇叭的声音闯了进来,那声音响得像打雷,吓得他心脏乱跳。
刘伟连忙把脑袋缩了回来。
转瞬间,马路上的声音不见了,又换成刚才那种嘈杂的声音。
这一次他听出来了,“咣”是楼下面盆砸在了水斗上,“叮当”是铲子和炒锅互相碰撞,“哗啦”是隔壁自来水龙头在放水,“轰”是煤气灶被点燃,“刺啦刺啦”是锅子里的油烧热了。
不是有人在恶作剧,而是他的听力变得很恐怖。
蜘蛛侠!他的脑子里面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难不成他也像蜘蛛侠一样变异了?
看了看天花板,他有种跳上去试试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的手没办法拿下来,要不然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又要在他的耳朵里面轰炸了。
“对了,可以塞棉花的。”刘伟这才回过神来,不过棉花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只能扯了两张餐巾纸代替,然后再贴上胶布。
这下感觉好些了。
他走进卫生间,站在洗脸池前照了照镜子。
这幅模样看上去很蠢,根本没法见人啊。
搞定了耳朵,他总算有时间思考问题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蜘蛛侠是被蜘蛛咬了才会变异的,他可没被咬过,昨天晚上他就喝了一罐子酒,难道酒里面有问题?
一想到这,他立刻窜了出去,那个易拉罐应该还在,他得查一下。
下一瞬间,刘伟整个人贴在了墙壁上。
刚才那一窜超乎他的想象,一下子就从卫生间飞到了客厅里面,重重地撞在了墙上,还好他及时转过头,鼻子没撞上,要不然就破相了,不过侧脸撞在墙上也老痛的。
揉着左脸,他走到椅子边上坐了下来,有些东西得测试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脚,轻轻地踩了下去。
感觉果然不一样,脚底就像是装了弹簧,有股很强的反弹力。
他更用力地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