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进来的?”她十指狠狠地攒紧,发出咯嘣咯嘣的清脆声响。
“你在怕我?”他的瞳孔深黯,却又暗藏着一股激烈的汹涌,目光紧紧地抓住她的眸子不放。
“钟天阙你搞清楚,这是在我的公司。”她忽然冷冷一笑,眼角机锋尽显,她道:“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法子进来的,但是我要‘请’你出去,不过是一通电话的功夫。”
他微微锁眉,其上浓密的墨色便愈发明显:“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碰到电话了。”
顾语犀正要动作,他却先发制人,伸出一只手臂死死地箍住她,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低头狠狠地咬上她的唇瓣。
她使尽浑身的力气挣扎着,然而越是跟他拧,他的力气越是惊人的大。
钟天阙他居然对她用强!
胸中翻江倒海一般的抗拒感袭过来,让她难受欲吐,猛然地合上齿关,一股铁锈般的血腥气便飞快地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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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当然痛,从舌尖到心里,每一个地方都是剧痛着的。
可是就是不想放手,她是刺刀也好,是毒药也罢,他已经抱住了,已经饮下了,没有再抽身而走的理由。
原来,即便是这样的感觉,也会上瘾。
他知道自己是没救了,便索性放了胆子,破罐子破摔。
钟天阙的吻那样炽烈,不给她留下丝毫的空隙,鲜血那样滚烫,落进她的腹中,辛辣一片。
她忍不了了,真的忍不了了,泪腺酸胀到刺痛,却还是束手无策。
她绝对不哭,也不会求饶。
手臂不能动,还有腿脚。
她告诫自己安静下来,趁他微微松开一些之后,用力抬起右腿,用了女人都知道的方法,想要对他的薄弱环节进行突袭刻。
贴得那样近,她的动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稍微一动,他便了解她下一步是要干什么,他迅速地往旁边移了一段,长臂直接将她轻盈地抱起来,搁在了木质的长型办公桌上。
他将手撑在她的身侧,压过身来,嘴角有一丝血汩汩地流出来,惨烈的红映衬着他瞳仁的黑,无比鲜明。
“钟天阙!”她的呼吸剧烈,狠狠地盯着他,高声骂出来:“你混蛋!”
“我是混蛋。”他逼得更近一些,咬牙道:“所以你不要刺激我做出更混蛋的事情来。”
她看清他阴郁神色里的决然,心头念起,手指一动,轻轻地抬起来,放在他的嘴角上一揩,而后低眉凝着那抹红色,道:“原来你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他的目光微微一沉,被她碰过的嘴角无声地翕动了一下噱。
“我还以为你已经铁石心肠到连血都不会流了呢……”顾语犀暗暗地笑起来,音色暗哑,起起伏伏。
“顾语犀。”他叫她。
她便抬起眼睛来看着他,道:“钟天阙,别以为世界是围绕着你一个人转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么?”
呵。他在心中冷笑,如果真的是他想怎样就怎么样的话,此刻恐怕就不会安然地同她对话。
顾语犀见他沉默,接着道:“你到底想要什么?钟天阙。你告诉我。”
他的眼眸一动,却不知为何,无法说出口。
“不必这么谦虚。”顾语犀薄凉笑道:“我知道你的野心,你想要顾氏集团,还想要我乖乖地跟在你身边,做你的禁。脔。”
她把话说得那样难听,完全不像是在形容自己似的,她顿了顿,声音忽地转为铿锵:“可是我不干!钟天阙,我明白告诉你,你在做梦!顾氏和我,都是我顾语犀的,我会自己做主,你一样都别想拿走!”
“非要这样么?”他的眼中浮起一丝颓色来:“你非要这样么?”
“钟天阙,你扪心自问。”她将身子坐起来一些,道:“是你要这样还是我?你我走到这一步,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他霍地一下撑起身来,站直了脊背,俯视着她,眼神渐渐黯淡,他道:“顾语犀,你如果多给我一点时间,或者多给我一点信任,就不会这样。”
顾语犀也从桌子上跳下来,站定,没有抬眸,只是淡了声色道:“你有什么资格向我要信任?”
“好,很好。”钟天阙冷哼一声,道:“顾语犀,我没说过我会放过你,所以你好自为之。”
她听见他转身离去的脚步声,心中紧绷的弦无力地松弛开来,只觉得四肢酸软到不行,连带着头脑也是虚浮的。
他出门前,蓦地转回头来,问道:“你身上沾了别的男人的味道,是那个叫柏澈的吧?”
她眉端轻轻一跳,愣愣地瞪着他。
钟天阙唇角微翘,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她的表情已经是对于他心中怀疑的最佳答案了。
门轰然关上,顾语犀身子一歪,扶着桌角站稳了,脸上挂着着讥讽的笑意,呢喃一样自问自答:“你能,我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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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没有课,柏伊才从食堂吃了早饭出来,正听着音乐往图书馆里走。
身边却呼拉拉地跑过去一大群人,她有点奇怪,顺着人群跑过去的方向看了看,只是隔得太远了,又不能看得清楚。
隔了一会儿,又是一群人三三两两地跑了过去,尤其是女生们,全都叽叽喳喳、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