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的脑袋从外面探进来,像个收拾立整的玩偶似的。
梁自清忽然想起当年他们初见时的样子,他还是那般桀骜不驯的少年,时间退掉了别人身上太多的棱角,唯独他,仍旧那个样子,让人羡慕不已。
“我还道你不是来看我的。”
曲毅闻言从门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食盒,走路一颠一颠的,梁自清都生怕他把食盒颠洒了。
“我来这儿不看你看谁。”曲毅理所应当地坐到梁自清的床榻边上,把食盒放在地上,眼神在她腿上下打量。
梁自清看他那样子不禁一笑,“你小子瞎看什么,在膝盖上。”
曲毅撇撇嘴,看起来对她的伤势并不是很担心,“听说昨日你疼得都把床单抓碎了。”
“还行,不然你试试?”
连忙摆手摇头,拼命拒绝。梁自清笑过便不再说话,她其实话不多的,尤其是在曲毅面前。
可平时话多的曲毅今日为何并无多言,倒像是有心事一般。
梁自清刚要开口问,便见到曲和同傅蒙走了进来,“义父,你也来了。”
曲和扬扬下巴,“腿怎么样啊?”
“大夫看过,没什么大事了,就是可能好起来要一段时间。”梁自清诚如是地答道。
“那便好,军中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徐泾齐远他们都盯着呢,那几个犯人也已经送归正公厅,没什么正经事了。”
梁自清点点头应下,她看着曲和欲言又止。曲和自然是知道她想的什么,那往生军忠义祠的事情只能说解决了一半,若这时圣上想拖延,他们也不好办了。
傅蒙站在一边也是看得明白,他拍了拍梁自清的肩膀,“有傅朔呢,他虽然不是军中之人,但和你们一样着急这件事。放宽心交给他。”
曲毅点头,“确实,今日疯——”
“今日风大,怎么也不关窗户——”曲和边说话边瞪了儿子一眼,还在调查中的事,与梁自清说只能多加烦扰。
曲毅被抢话后,忽然反应过来,连忙去关上窗户,嘴上还应和着。
梁自清看着他们如父子俩的配合着实蹩脚,不过既然不想她知道,他们应该能解决吧。
几人坐了一会儿澄碧便来通传,说膳食已备好,可以用膳了。
曲毅指着食盒说要和梁自清一起吃,便把两个老头请了出去。
澄碧给两人在床上支了桌子便退下了,曲毅从食盒中拿出了饭菜,两道菜两碗米,倒是齐全,梁自清又往食盒里看了两眼,有些失望地挑挑眉。
曲毅自是看出来什么意思,“别看了,刚刚进来的时候被你身边那个小丫鬟把酒给下了。”
“什么?澄碧现在都敢这么厉害了!这小丫头!”
“说是傅朔说的。”
梁自清一听傅朔没了话,相公说什么是什么。
曲毅看梁自清这样子,心里又堵了,他悻悻地戳着碗里的饭,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事。
“行啦,你想说什么就说,我不笑话你。”
曲毅脸上一点被看穿的尴尬都没有,直接撂下筷子就说,“若是那个谁也像你这么听相公的话该多好。”
“人家黎梓殊又没嫁你,凭什么听你的!”
“那你和傅朔结亲之前不也对他言听计——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黎梓殊?”
梁自清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没瞎好吗?”
曲毅泄了气,梗着脖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那天我把她抱回家去,一下子把他们家所有的男人都给得罪了。”
梁自清面无异色,照常吃饭,像是早已猜到一般。
“喂!还是不是兄弟啊,怎么连点反应都没有!”
“兵部侍郎黎永醇,为人刚正不阿,因为多次举报尚书大人贪污而屡次错过升迁,这样的顽固老头儿若是能对你这样的人有好印象才怪了!我说你见岳丈之前能不能做做功课!”
见梁自清知道得很多,他赶紧凑近,“那——她那两个兄弟呢?”
“你问我啊,你娶媳妇我娶媳妇!”梁自清见他面色着实着急,便放下吃饭的筷子,郑重其事地看着他,“靖宇,你看着我好好回答,真打算成亲?”
“嗯,”曲毅一脸郑重,“决定了。”
“万一黎梓殊不喜欢你,你也认?”
闻言曲毅一